片刻后,她缓缓踱到方义跟前,眯着凤眸,冷冷的俯视着他,忽然,脚尖一挑,地上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一个飞旋,剑尖对准方义胸口霍然射下!
六人睚眦欲裂,飞身暴起!
没想到这女人招呼不打,道义不讲,竟要当着他们的面,杀了方义。
一柄重剑隔空飞来,在六人飞掠的身影前横扫而过,将他们前进的步子一阻,就这一耽搁的功夫……
噗!
长剑穿胸!
方义瞳孔瞪大,仰天喷出一口血沫,浑身抽搐着,再也没有了生息。
冷夏缓缓转身,对气急败坏怒不可谒的六人,勾唇一笑,那笑中说不出的冷冽,嗓音如笼薄冰:“今天就是东方润亲来,这个人我也杀定了!”
这样的杀意中,六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战北烈大手一吸,那把方才飞出的重剑猛的倒回他的手中,看都没看这六人一眼,大步走到冷夏身边,剑眉一挑,柔和道:“媳妇,回家?”
冰冷的杀气在对上战北烈的一瞬,迅速转变为暖意盈盈,笑着点头:“回家!”
……
烈王府,清欢苑。
小不点的确只是被点了睡穴,醒来之后喝过奶水,又再生龙活虎了。
“咯咯”的清脆笑声,在众人间萦绕着,直把他们看的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小子果然是那两个人的种,同样的彪悍无极限!
萧凤眨巴着眼睛,凑上前问道:“你们可吓死老娘了,什么时候通过了气儿啊?还以为真要自相残杀呢!”
说起这个,不只萧凤,众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在那个紧要关头,他们真真是让这两人给吓掉了魂。
“没见着你们俩通气儿啊……”年小刀回忆着,一拍桌子,笃定道:“原来你们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啊!”
冷夏抱着宝宝,抬头望着一群好奇宝宝。
战北衍摩挲着下巴,萧凤杏目睁的大大,年小刀抖着二郎腿,战北越抓着脑袋,暗卫几人探头探脑,更不用说,就连小乖和小纤那两个小家伙,都一齐的瞧着两人。
那脸上写着的,很明显:你们不仗义!
“唔,”冷夏摇摇头,失笑道:“没有通过气。”
切!
他们起着哄,赤裸裸的不相信,没通过气,那两人同时出招,同时收招,中间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骗鬼呢!
战北烈的鹰目中一丝傲娇涌现,瞅着她媳妇一眨不眨,一语道破天机:“我信她,她信我!”
众人眨眨眼,狐疑的瞄着两人,尤其是看着战北烈那得瑟的上了天的德行,牙根儿觉得有点痒痒,怎么那么想咬人呢?
就这么简单?
冷夏和战北烈耸耸肩,就这么简单!
开始两人剑戟相向,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机会,完全是靠着无言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即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战北烈一见冷夏拿剑,便猜到了她可能另有计划,这等时刻,他要做的就是配合,在他的心里由始至终都没怀疑过,母狮子有可能会真的下手,根本这个念头就连冒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冷夏亦是从没想过战北烈会动手,也从未想过战北烈会怀疑,完全放心的让重剑对着自己的胸口刺出,将性命交在他的手中。
绝对的默契,绝对的信任!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着,绵绵情意汩汩流动,合着宝宝欢快的笑声,将这一方小苑,晕染的暖意融融。
在场的众人一愣,瞧见他们这神色,不由得扪心自问。
若是换了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将自己的性命完完全全的交给对方,在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力道下,眼看着剑尖就要插进胸口,依然能坦然镇定,毫不怀疑。
没有到那一刻,他们并不知道答案,然而两人的信任和默契,却令他们震撼到无以复加,这样的两个人,这样仿佛融为了一体的两个人……
没有任何的可能,能将他们分开!
萧凤“哇”一声哭出来,直吓的战北衍一个哆嗦,冲上去就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她哭的稀里哗啦,埋进战北衍的衣襟,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抹在上面,半响抽抽噎噎道:“老娘感动啊!”
老狐狸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瞅着脏乎乎的龙袍,半响笑眯眯搂着她,哄孩子一样的哄着:“等着,有这样的机会,我也让你刺!”
小小的冰山酷男站在一侧,瞅瞅那绝对不是他亲妈的亲妈,再瞅瞅一和他亲妈在一块,也就不像他亲爹的亲爹,嫌弃的转开眼睛。
战北越腆着脸凑近年小刀,露出两颗晶亮晶亮的小虎牙,深情无限:“我也让你刺!”
年小刀鄙夷的“呸”了声,二郎腿一蹬,将他“呼”一下蹬的八丈远,恶狠狠狞笑着:“小爷刺不死你!”
战北越一个哆嗦,可怜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瞄着她辨认这话中的真假,直瞄的年小刀咳嗽一声,别开眼。
诶,有门!
大眼睛顿时一亮,战北越越挫越勇,凑合上去,狗腿道:“小菜板,你不舍得的,对不?”
年小刀转过脸,微微一笑,羞怯而腼腆,看的他不住吞了吞口水,难道老子的春天要来了?
只是……
怎么那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呢?
答案很快揭晓,眼前黑影一闪,脑袋上一痛,战北越“嗷”一声弹起来,捂着被砚台砸的青肿青肿的脑袋,欲哭无泪。
“做你妈的梦!”年小刀一声咆哮,丢掉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