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空一个翻身,正要跃下树,突然脑袋猛的被拽了回去,惊恐的瞪着被冷夏悄悄缠在了树上的头发,花姑娘倒着吊在树干上,仰天一声尖叫:“奴家的秀发啊!”
青龙寺坐落于东郊的一座山顶,这山并不高拔险峻,却是盛名远播,每到春季,各色繁华竞相盛开,尚在东郊山脚下,就能闻见馥郁而清雅的花香,而山顶的景致更是一绝,正正好能眺望到远方绵延汪洋,也正是这样,这庙宇亦是跟着香火繁盛起来。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石子路上,战北烈一双鹰眸弯成了月牙,惬意道:“媳妇,等到天下定了,咱们就找个这样的地方隐居。”
冷夏微笑,歪着头看他:“唔……你,我,还有儿子。”
剑眉皱了皱,战北烈真心不想带着那小兔崽子,他摇摇头,郑重道:“男人需要独立,不能总跟在父母身边,会长不大。”
冷夏翻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人那点小心思,就听他笑呵呵的说:“带上闺女就成!”
鹰眸忽而一亮,“刷刷刷”放着光,他惊喜道:“咱闺女,会不会现在就有了?”
大秦战神摩挲着下巴,自认在船上那个月,还是很卖力的……
“慕二?”身侧的女人呢喃道。
战北烈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手,磨牙道:“干嘛又提那愣子!”
这话落下,战北烈也看到了前方的青色身影,磨牙声更加的响亮,难得在这么空旷的地方,竟然产生了“嘎吱嘎吱”的回声。
慕大神医独自立于羊肠小道的中央,满身清冷的气质,让周围路过的女香客们皆羞涩的瞄他一眼,脸颊绯红,他只呆呆的站着,眼神放空,似乎在……
神游。
直愣愣的眼珠一点一点的转到两人的身上,慕二微微蹙眉,呆板吐出:“花千。”
好吧,慕大神医这一根筋的,相比于青龙寺里的这三人来说,的确是最有良心的,还记着把他带出来,又丢掉了的花姑娘。
“奴家在这里!”一声曼妙的轻呼传来。
紧跟着,嗒嗒嗒嗒……
叮铃当啷……
不用回头看,这娘里娘气的嗓音,加上聒噪的刺耳的声响,必定是花姑娘来了。
他扭腰摆臀跑的款款妖娆,狭长的眸子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瞄着前方撒腿狂奔的身影,嬉笑着:“小师傅,等等奴家啊!”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和尚,长的唇红齿白极为清秀,而现在这清秀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光溜溜的脑袋上飞出一个一个巨大的问号……
小和尚仿若一阵风,“呼”一下刮过了冷夏和战北烈的身边,带起两人衣袍鼓荡,再“呼”一下刮过慕二的身边,带起愣子发丝飞扬,只听他稚嫩的嗓音带着颤抖,惊叫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是男子!”
“奴家追的就是男子!”紧跟着,又一阵香风拂来,花姑娘抓住冷夏就往前跑,眼冒红心,如狼似虎:“快,帮奴家追上他,好一个水灵的小师傅。”
冷夏被抓走了,战北烈自然不会干站着,鹰目一瞪追了上去。
三人都跑了,慕二自然也不会继续发呆,想了想之后,小小的鼓了鼓腮帮子,也跟了上去。
于是乎,青龙寺中便出现了这么一幕诡异的画面。
前方一个光头清秀小和尚,撒腿狂奔,后方四个特色各异的俊美男女,提腿狂追……
这画面一直持续到,小和尚冲进了一间禅房内,可怜兮兮的躲在一个老和尚的身后,就差要哭出来了:“师傅,救我。”
花千破门而入,狭长的眸子里飞出一个个大大的红心,笑眯眯道:“小师傅,干嘛要躲着奴家?”
这次,小和尚真的哭出来了……
他身前的老和尚,白眉白须,很有几分老顽童的影子,却一看就是得道高僧,极为肃穆。
大师缓缓睁开苍老的眼睛,其内一片沧桑沉定,让人一眼看去,静下心来。
他缓缓道:“阿弥陀佛……徒儿,淡定。”
小和尚瞪了一眼让他不淡定了的花姑娘,双手合十,默默念起经来。
这是一间禅室,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的让人不敢造次的味道,面对这样的高僧,即便妖孽如花千也讪讪然停了下来。
冷夏咳嗽两声,胳膊肘捅了捅他,挑眉道:“小心大师把你这孽畜给收了。”
花千一个哆嗦,赶忙抓着冷夏朝外退,身后一声沧桑的嗓音传来:“女施主,相逢即是有缘,不妨让老衲赠你一言。”
四人的步子同时顿住,花姑娘扭过头去,眨巴眨巴眼睛,正色问道:“大师,赠奴家什么?”
大师明显被问懵了,半响念了声“阿弥陀佛”,从善如流:“贫僧是要赠……女施主……旁边的女施主。”
花千气哼哼的瞄了眼冷夏,放大了胆子笑眯眯凑上去:“咱们四个一起进来的,怎的就她和你有缘?大师,出家人可不能区别对待啊,不妨多赠几句吧?”
大师直接无视了这搅屎棍,看向冷夏:“老衲可为女施主,推知命数。”
冷夏一挑柳眉,凤目中一片傲然,笑道:“多谢大师的好意,只是我一向信奉,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若是将来一切都已经知道,仿佛按照一个既定路线走下来,那这生活还有什么乐趣?这一言,便是听了,也不过是图添烦恼。”
大师看了她半响,点点头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强人所难,不过女施主的前世杀孽太重,唯望今生能以人间疾苦为忧,在其位,谋其政。”
冷夏微笑:“自然。”
四人正要出门,战北烈的步子一顿,转过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