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清欢苑里静悄悄的,一丝儿的声音都没有,很明显,母狮子不在这里,很明显,狐狸也不在这里,很明显,文武百官都不在这里。
那么,他的气要冲谁发?这是个问题。
苑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迎雪走了出来,一眼瞧见他,迎上行礼道:“王爷,王妃回来了一阵子,等了好长时间你都没回来,就和皇上进宫了,听说是皇后娘娘,极想念她呢!”
战北烈点点头,母狮子等他的时候,他正……
被周福教育,和被钟苍转移了话题。
“十七也去了?”
“是,小主子进宫看小太子去了。”
将小歌谣交给了迎雪,战北烈仰头望天,忽然觉得回长安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回房洗漱换衣,仰倒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
这一睡,足足睡了一整日,待到起床之时,冷夏还是没回来,周福带来了一个口信,萧凤身边的大宫女明月来了一趟,说王妃在宫里住上个几日,战北烈点点头,没有什么不快,毕竟萧凤对母狮子来说……
咳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和他的地位,真心差不了多少。
又过了一日,战十七和战小乖叙过旧,也蹦蹦跳跳的回来了,冷夏还留在皇宫里,和萧凤姐妹情深。
大秦战神化身望妇石,等着媳妇回来。
日出夕落,这一等,又等了两日之久,等的望妇石脾气暴躁,怒火乱喷,见谁谁倒霉。
这会儿,倒霉的就是钟苍了。
他站在书房的桌案前,站姿如松,目不斜视:“爷,暗卫传来消息,在铎州城门曾见过一人,和东方润有少许的相似,不过只远远的看着个影子,向南来了,没待他们跟上,就丢了那人的下落。”
笃笃笃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里蔓延着,战北烈掀起眼皮,“少许相似?一个影子?丢了下落?”
每问一句,气势就强上一分。
钟苍暗暗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默默诅咒牧天牧阳那两兄弟,交代了这么一句就跑了,把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丢给了他,没瞧见这几天,爷等小王妃等的眼珠子都绿了么?
那俩人,太贱了!
战北烈缓缓的站起身,望着外面明媚的天色,越看越不顺眼。
怒气冲冲直奔钟苍而去:“咱烈王府的暗卫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中用了?找一个人的下落竟然找了这么久?少许相似?一个影子?丢了下落?亏你好意思说!你好意思说,老子还不好意思听呢!”
钟苍委屈之极,这天大地大要找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只要选择的路程偏僻上几分,一路走深山老林的旮旯里,一路易容成不显眼的人,哪里是说找就找的到的,更何况,要找的人还是东楚的皇帝,那个城府深深满眼算计的东方润,若是他想躲起来,谁能找的到。
委屈归委屈,抱怨归抱怨,腹诽归腹诽,钟苍却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没媳妇的男人伤不起,只有两个字:受着。
钟苍受着怒火,弱弱的安慰了一句:“爷,若是您和小王妃想躲,东方润也是绝对找不到的。”
战北烈听着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抬起头直视着钟苍,直到看的他吞了吞口水,扑克脸都差点破功,才慢悠悠的问:“你拿烈王府的暗卫,跟那曲里弯拐的小子比?”
“爷属下这就出去盯着给他们发消息嘱咐严密搜寻可能还有别的线索也说不定属下去了!”
钟苍一句话飞快的说完,中间不带换气儿的,话音还没落地,已经“咻”的一下逃窜了。
战北烈火大的坐下,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不爽的气息。
“铎州……”
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什么,一瞬即逝,没来得及抓住便悄悄溜走,战北烈不再多想,抓起桌案上的一本兵书,缓缓的看着。
天知道,他看的极是认真,那书页却大半个时辰了,都没翻一页。
天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在盘算,貌似,可能,应该,大概,母狮子可以,那啥了?
天知道,想起这个,大秦战神热血澎湃,狼血沸腾,快把自己给烧灼了!
半响,他低声唤道:“无影。”
黑影一闪,房间里悄无声息的落下了一个人,行礼:“爷。”
无影是所有暗卫的统领,包括钟苍钟迟五人亦是他的手下,五人负责大陆上的五国暗卫据点,而无影就负责统筹,战北烈在哪里,他就会悄悄的跟到哪里,无影无踪,无法捉摸,却极少现身。
“王妃今天都干了什么?”
无影的嘴角抽了抽,为自己从暗卫的统领,沦落到给小王妃盯梢,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泪。
“爷,王妃清晨起的大早,又穿成那个样子,在宫里跑步。”
想起母狮子第一次穿着紧身衣跑步的情形,某男弯了弯唇角,鹰眸里掠过柔软的笑意,这一晃,已经六年了!
“唔。”意思是,继续。
“咳咳,中午的时候,和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拼酒。”
某男微微抬头,手里的兵书紧了紧,剑一般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想了想,又释然了,好在母狮子千杯不醉。
“这会儿呢?”
“这会儿还在喝呢,小太子也去……”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从身侧袭过,发丝飞扬间,无影茫然四顾,眼前哪里还有他家王爷的身影?
无奈,仰天,泪流,长叹:爷啊,小太子才五岁啊!
其实这倒是无影误会了,某个男人并非完全的吃醋,毕竟这么多年小兔崽子和他抢媳妇,对于吃醋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