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公主一蹙眉,他一个太监而已,难道还有人打上他的注意?
厌烦的冷笑了一声,已经断定了是太后无中生有,说不准那娄海早就回了宫,加油添醋的告告状,她来问罪却看到了这炸弹,就将娄海之事先扯出来,到了后面……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女人动了什么样的心思。
“母后,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吧。”
太后摇摇头,似乎是叹息,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过在这皇宫里,十几年不声不响可有可无的一个公主,竟然会有这样的能耐!
制作炸弹,岂不是堪比那慕容冷夏?
太后何等人也,只回忆一番东方润对她的态度和重视,和这禁地里除她之外再无帮手的情况,便明白了是这女人把配方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倏地看向她,嗓音凌厉带着命令:“交出来!”
帐外的冷夏,眼前一黑,差点从树上给歪下去。
好不容易扶住树干倚好,她无语的瞪着远方的帐篷,那太后可是连续半月已经气的没了理智,交出去?这是莲公主最大的依仗,保命的依仗,交出去焉有命在?
太后打的可是好算盘,得到了这配方的好处,何止一箭双雕。
一则,她和东方润的关系,必将改善。
二则,莲公主再无用处。
三则,也许还能用这个,控制住东方润。
冷夏不说多了解这个女人,却也明白,她和东方润如今越走越远,若是这样的恶循环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会走上母子相残的道路,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东方润和太后的性子何其相像,相依为命的两母子不知是谁影响了谁,这样的人,自私,多疑,没有安全感,控制欲强,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一切都在心中有所规划。
而东方润的优秀,想必是太后没有料到的,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将她推到了后宫女人的至尊宝座上,一方面又让她的亲生儿子,再也不能为她所布,她没有大的野心,从当初登基大典就能看的出来,鄙夷冷夏牝鸡司晨,言辞间是真心的并不赞同,更加之多次要求东方润成亲,为东楚有后。
这些都能说明,这女人极为传统,从没有当女皇或是霸朝堂的心思,只是心理上的控制欲作祟,只有一个听话的儿子,才能让她得以安生。
听话的东方润?
冷夏噗嗤一声笑出来,无法想象啊!
世间最悲哀的,便是如此了吧,挨过共患难的挣扎日子,却得不到共富贵的安乐生活。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传出。
帐外的守卫齐齐一惊。
随后仿佛发现了什么皇室的隐秘一般,露出贼兮兮的表情。
他们的眼睛偷偷的朝着帐篷瞄去,心里猜测着到底是太后,还是莲公主挨了巴掌,算算那战斗力,好奇的抓心脑肝,无比期待一会儿里面走出来的人。
只这一嬉笑的时间,异状再生!
一声巨大的倒地声,合着一嗓子诧异的惊叫,同时响起!
众人也顾不得禁地不禁地了,迅速的冲进帐中:“娘娘,公主,发生了何事?”
一个个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手还放在腰间准备随时拔剑,忽然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双双眼睛睁的老大,呆愣住。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帐内所有人的视线中,太后半坐在地面,一瞬不顺的盯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神色百思不得其解,似是诧异,似是不解,似是惊悚,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威仪,她脱口而出:“不是哀家!”
不是你,是谁?
每一个人的脑中,都浮现出了这五个大字。
他们看着地面上躺着的莲公主……的尸体,那印象中的剪水双瞳,此时静静的闭着,她就仿佛睡着了一般,看上去安详静谧,可是任谁都知道,这不是熟睡,不是昏迷,她分明脉息全无,呼吸断绝!
而那张绝美的惊人的面容,白皙的肌肤上五道细微而尖细的血痕,猩红刺目!
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这就是先前那清脆的巴掌声,太后就是罪魁祸首!
一个个呆愣的人中,有人最先反应了过来,吞着口水上前一步,在她的脸上检查了一番,凝重的吐出两个字:“剧毒!”
一片沉默。
这事情的经过,他们都猜测的出,两人不知因为何事起了争执,太后趁着莲公主反应不及,一巴掌挥在她的脸上,手上或者指甲上早就啐了的剧毒,划破莲公主的皮肤,渗入了进去,当场毙命。
忽然,众人一惊,若是早就在指甲上啐了剧毒,那岂不是说明……
太后早有杀公主之心!
刷的,所有的目光,齐齐射向太后。
此时她已经平静下来,在皇宫中挣扎了小半辈子的女人,杀人这等事也不是没做过,方才的惊叫只是一时惊诧罢了。不过死了个公主,难道还要让她这太后偿命不成?
情绪整理好,她缓慢而优雅的从地上爬起,华贵的雪缎裙裾上,一只凤凰慢慢的伸展开来,象征着东楚至高无上的女人身份。
她清晰的再次重申:“不是哀家。”
守卫们面面相觑,莲公主在东楚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这整个天下会制作炸弹那东西的,也不过只有两个女人,她的死将是东楚的一个噩梦!库房中的炸弹总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面对大秦的炸弹攻击,用刀剑拼杀的东楚能撑上一回合么?人家甚至都不用和你正面较量,隔着老远轻轻松松的玩着投掷,对方就能给轰成肉酱!
这个肉酱,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就是东楚!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