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赞赏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对这场戏相当满意。
杨阳心领神会,和任权默不作声。
山道口,任权从杨阳背后取下一个物件,把缠住的布条绕开,从中拿出一个剑匣,缓步来到刘艺妃身旁。
刘艺妃抿嘴一笑,这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男朋友这是将未来的场景提前想象到位了?
不是说以前不好,而是在演了李逍遥后,就感觉对她的爱更浓了好多。
“我靠,楚轩你是真的狠!”孔生哭笑不得。
楚轩笑着,走到她面前。
剧本里头,梅岭一案彻底翻案,靖王萧景琰成功登基,恰逢北戎大军趁大梁皇帝换位之际,以为大梁朝廷不稳而再次犯边。
开始,看到墓碑的沉静、心如死灰,是
刘艺妃伸出颤抖的手摸向剑匣里的剑,伸手的速度很慢。
回忆了下,这场戏倒还是她从没有过的演绎经历。
这楚轩……等下再找你算账!
“你接到姐的一个电话,姐让你过去一趟,没说明原因,但语气很急。”
人有大悲大喜,这场戏要呈现的效果是大悲。
这里是横城郊外的一片杂草坡地,在剧本里是梅岭一角的场景。
刘艺妃一直就这么看他,楚轩帮她擦泪痕的手顿住:“我还在,我是活的。”
霓凰总是笑着说,待林郎凯旋而归。
刘艺妃在他怀里抬头,楚轩抬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刘艺妃没有回话,自顾理着思绪。
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演得非常好!”
英魂犹在,霓凰必承其志!
“锵——”刘艺妃倏然间把剑收回剑鞘,那入鞘的剑吟之声在山头回荡几圈,散布着军威般的肃杀之气。
墓碑上的照片她不敢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好笑,对于她来说是不敢想象的沉重,就像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里,让她更为难受了。
她的脸色很平静,只是目光微颤,泛起些波动。
刘艺妃眉头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正的梅岭场景在甘肃影视基地那边,这里只是用作后期拼接的画面。
可跟着楚轩的步伐,在对演员和表演的理解越发深入下,她也逐渐知道想要入戏展现出人物的灵魂,就要从实际情感出发,没有什么比实际情感更让人有代入感的了。
就好像,这碑上的名字与她很陌生。
刘艺妃默默然地来到任权和杨阳的跟前转身停住,任权给杨阳使了个眼色,刘艺妃明显进入了状态的神色,任权怕杨阳出声打搅。
不想失去,怎么办呢?
这不是简单的行为化的三幕式表演,而是情绪化的三幕式表演,算是三幕式表演法上的一个进阶。
酒倒完,酒壶放下,但目光无有偏移,仍在看着碑。
楚轩说要这个状态,她不知道自己的是个什么状态。
很快,场记到刘艺妃面前打板,拍摄开始。
斜阳扑洒,映照在坡道上的三人脸上。
每逢遇人拿此说事,霓凰还是笑着说,非林郎谁能相配。
任权在前走着,刘艺妃在中,杨阳在最后。
刘艺妃听到他说的悲剧小情节,面色立马沉静下来,而不是表现的情绪很强烈,这在他的理解中是对的,也是符合现实人物逻辑的。
楚轩说的很恐怖,她也知道楚轩是帮她找情绪状态。
在戏里头,没有人可以帮她。
她只知道心里很难受,楚轩刚才的讲戏让她很难受很难受。
任权和杨阳肩并肩站着,两人在笑,楚轩的神操作刷新了两人的认知,看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就好笑。
甚至可以说,这场戏是她演艺生涯以来最难的一场戏。
为将护一方之靖平,为帅守家国之安详。
这和她即将要演的这场戏结构一样,一个人活着,一个人死了。
监视器前,刘小丽看到这一幕,冲楚轩喊了声就往外走:“快去看看。”
闻言,楚轩默然离开。
赤焰军少帅林殊之墓,一行字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念头。
直到她刚刚演了这出戏,深切感受到失去楚轩的痛,她找到了原因。
她慢慢来到墓碑前,低着头看。
可眼前的幕不一样,这是她未婚夫的墓,且饰演她未婚夫的人还是楚轩,她现实里的男朋友。
听到楚轩的打趣,刘艺妃展颜微笑,抬头“啵”地一下吻了吻楚轩的唇。
片场,柔光棚已经搭好,外景也已取完。
任权将剑匣打开,弯下腰双手奉上。
在征战前,军师幕僚梅长苏,带霓凰郡主前来一山坡看望林殊,也就是刘艺妃眼前的这座坟墓。
坟前有墓碑,上书:赤焰军少帅林殊之墓。
楚轩在04年演了李逍遥后,就对她很好很好。
剧组人员退去,各摄像组在调整机器。
以实际情感为基础,代入人物体会百态情绪,这也是演员获取人生阅历的一种方式,也是让自己变得更成熟的一个途径。
刘艺妃余光一瞥,目光中的波动重现,十分猛烈,抚摸照片的手再次颤抖,更加频繁。
这就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了她如死灰的心,让她的心泛起了波澜。
“走吧,去吃你的杀青宴。”楚轩拉上她的手,跟刘小丽他们汇合一起往剧组的方向走。
各摄像组的人报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