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谁啊——”傅清恙揉着眼睛坐起来,外面的鸡鸣不绝。睁眼却觉着眼睛有些酸痛,她不得不眯眼,摸索到门口。
祝英台见着门打开,从门缝里看傅清恙还穿着寝衣,寝衣还敞着,连忙“啪”地一下关上门。
傅清恙还没反应过来·,鼻子便被门撞了一下。
“山伯,你在这边等我下,我和清恙单独说几句话。”说着,祝英台把梁山伯推到一边,把门打开一条缝,快速钻了进去。
“怎,怎么了?”傅清恙没反应过来。
祝英台皱眉,将她的衣领整理好:“你也不注意点。”
“越表现得在意,就越奇怪啊。”傅清恙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祝英台闻言瞪着她,恶狠狠地说:“你干脆给别人看光算了,我不管你了。”
傅清恙见祝英台有些生气,连忙道歉:“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祝英台其实没生气,但是瞧着傅清恙对这件事更上点心了,抿嘴,假装严肃道:“快些穿衣裳,洗漱完我们就赶紧出去,山伯在外面等我们呢。”
看来昨晚两人关系有所变化啊。傅清恙穿着衣服,心里暗戳戳揣摩。毕竟,祝英台现在一谈到梁山伯,脸上就会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莫约一会,两人便收拾好准备出门。
傅清恙给自己被子叠好,却有一封信从枕头上掉了下来。
祝英台眼疾手快,在傅清恙没反应过来前捡起信封,递给傅清恙。
“你的东西收拾好,别丢了。我可记得,这是你家书。”
傅清恙接过,这才想起来她之前就准备读信,却被一连串的事情打断而忘了这茬。她随手塞回枕头,准备回来再看。
临走前,她下意识看了眼床铺的另外一边。隔壁的床铺早已整理好,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的一样。窗纱被吹开,轻轻触碰着挂在墙边的弓箭。傅清恙思考了下,踱步,把窗纱用桌上的发带扎好,才踏出门槛,关上房门。
刚关上门,转过身,傅清恙便见梁山伯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便晓得是昨日的课文。
恨铁不成钢的009:【你看看别人,多刻苦!】
傅清恙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009:【......】懒死你算了。
日子过的多了,便会觉着无聊。才上学第五天,傅清恙便已经有些厌烦。这些书,尽是些“子曰”还有“之乎者也”,还不如背李白的诗词。她趴在桌子上,用毛笔的笔尖在纸上点出乱七八糟的墨点。
诗仙,当时恨你诗词写得多,是我的错。孔子才是我的敌人。
“傅清恙,”陈夫子的脸突然出现在傅清恙的眼前,傅清恙吓得后退,结果后背撞上马文才的胳膊,却给她撞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人的胳膊是钢筋铁骨吧,给我脊骨撞得生疼。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随意流泪像什么话!”陈夫子不满傅清恙眼泪巴巴的样子,厉声斥责。
“夫子,这是生理反应,我也不想哭的啊。”以前摔倒,膝盖破皮血直流她都没哭,但是这次真不是故意哭的,鬼知道脊骨被撞能给她一下子撞出眼泪啊。
“还狡辩,给我站起来!”
傅清恙倒是想站起来,但是脊背上的疼她还没缓过来。她挪着坐垫,把依靠的东西从马文才变成书桌,转过身子,把双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站起来。
马文才从头到尾都没被影响,依旧端坐着,认真背着书上的内容。
“你在上课吗?”夫子问傅清恙。
傅清恙狠狠点头。
“那你告诉我,‘三人行’下一句是什么?”
傅清恙两眼一亮。这题简单,小孩都会。
她自信一笑,道:“必有我师焉。”
“嗯,回答的不错。”陈夫子居然和颜悦色地点点头。傅清恙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想陈夫子突然变了脸。
“你身旁坐着马文才,人家在好好读书。再看看你身后的王蓝田,人家也在好好读书,你呢?趴在桌上睡觉,书盖着脸。我以为你提笔干什么好事,结果你倒好,给我,给我纸上点墨?”陈夫子说的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落到了傅清恙的废纸上,“你就不能和人学学?”
傅清恙默默瞥了眼后座的王同学,他此时看话本看得起劲的很。
陈夫子批评累了,挥挥手说:“行了,你给我出去站会,清醒清醒!”
傅清恙乖乖拿起书,站到外边去。结果刚到门口,却听见陈夫子说;“你给我把课文抄个十五遍,下个月中旬交。”
傅清恙脚底一滑,差点直直栽下去。
为了不挂科,她忍。
傅清恙扯着书册,悲伤地倚着柱子伤感春秋。
穿越?什么事啊!
“傅清恙,你给我站好!我让你出去罚站,没让你享受去的!”
“是,许夫子。”傅清恙直起身子,乖乖站好。
唉,所谓夫子,不过如此。
书桌上的马文才依旧风轻云淡,伸手想拿笔提字,手却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让本就平静的自己冷静,但是写出来的字却依旧歪七扭八,失去平时的韵味。他皱眉,把笔“啪”的一声,狠狠拍在桌面上,脸色阴沉。后座的王蓝田看话本都快睡着了,结果被马文才吓醒。他拿着书拍到桌上,睁眼想骂,结果发现是马文才,立刻噤声,生怕触霉头,惹这位爷更加生气。
马文才注意到王蓝田的动作,回头看他。王蓝田被吓得呆住,口里只念道“对不起”三个字。马文才收回目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