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生物钟让阿杨醒了过来。
阿杨皱着眉揉了揉脑袋。
有些头疼。
这让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昨天他确实是喝得有点多了。
阿杨从床上缓缓爬了起来,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很快就有人来服侍。
他们给阿杨送来了洗漱的物什和热水,还有下人端着一碗醒酒汤立在一边。西门吹雪自然是没有温情体贴到这种程度,约是管家让人准备的。
但是酒鬼对于宿醉后的头疼显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喝多了头疼……你们给我拿点酒吧,我头疼喝那个比喝汤管用。”
话虽如此,阿杨在洗漱过后还是把管家准备的醒酒汤喝了。
然后又浅酌了小半壶酒,感觉又是神清气爽。
阿杨找管家问了地方去晨练。
正是冬季,天亮了得晚,太阳还未出,此时天上甚至星子明亮。
比起自幼糙养,一大早就习惯了要起来练功的阿杨,万梅山庄细养的西门吹雪的生活习惯更健康一些,毕竟再刻苦也没让人摸黑练剑的道理。
阿杨练完了两套剑法,天边才出现了一抹日晕的光亮,他沿着以往习惯的晨练散步的道路出门溜了一圈自己回来,又练了套拳法,这时天才大亮。
阿杨收拾准备回去洗个澡,正好遇上西门吹雪来练剑。
他还是一身白衣,连鞋尖都不染灰尘,冷漠得像莹莹的冰雪,透着不可触及的清净,当他看到阿杨时,他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让人有了几分“他原来也与这红尘有联系” 的感觉。
阿杨看着西门吹雪,之前忘记的疑问又重新浮上了心头。
西门吹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到京城来?这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之一,这里是全大宋最繁华的京城,这样的西门吹雪,怎么会忽然在这种时候于京城长留。
这里对西门吹雪来说唯一的不同,约只有曾经的爱着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去,阿杨听说她回了峨眉山,据说那个孩子根骨不俗,以后能担起峨眉的名声。
这些是阿杨无意间听来的消息,但西门吹雪却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他不会回头不会后悔,更不会陷入之前话本里大热的“火葬场”,哪怕只是起了这种猜测的念头,都是对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折辱。
现在的西门吹雪心无外物,一直待在合芳斋后面深深的院子里,不见外人,不闻喧嚣,只有偶尔陆小凤和阿杨来打扰他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他像人的一面。
不是因为他的前妻,也不是因为他的剑道,虽然管家说西门吹雪是为了帮六扇门追凶,在六扇门暂时无力追捕的恶人的名单去选择他今年要追杀的目标,但他看上去却也不急着等到那边的名单。
他看上去,就像是随意在京城打发掉一段时光。
……
阿杨把自己浸到热水里,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了,脑里无边际发散的思维逐渐放空,舒服得想要回笼再睡一觉。
阿杨洗去了一身酒气和一早晨练出的一身汗。哪怕是借了西门的地方沐浴洗漱也毫不客气,用他护发的精油,用他护脸的面霜,还有各种他过去见过没见过的东西。虽然比不上西门吹雪有人服侍,但阿杨自食其力也美滋滋,觉得一套下来自己人都精致了。
待他洗完,下人送上了一套合他尺寸的新衣,好不周全。
阿杨在里面磨磨蹭蹭花了不少时候,他出来时闻见了早膳的香味,有下人在屋外等着,引他去用早膳。
陆小凤原本还不知在哪儿呼呼大睡,闻到香味便醒了,那热水抹了一把脸,嗅着味道就来了。
阿杨来时,他已经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西门吹雪练完剑,简单沐浴后也来与二人一起用早膳。
入门就看见两个人正在用筷子你来我去打得正激烈。
“需要为你们准备更趁手的武器吗?”西门吹雪话音未落,阿杨就趁陆小凤被筷子猛烈的攻势吸引注意力时直接用手捻起盘里最后一只虾饺塞到了嘴里。
陆小凤一时大意失虾饺,重新把筷子拿好,又把筷子一放,用手直接拿了包子。
西门也在桌边坐下用早膳,桌上的东西被吃了大半,下人又端上了新的膳食,还有刚刚引起陆小凤和阿杨战争的虾饺。
阿杨终于想起问陆小凤之前遇上的那破事,首先盲猜一个他又被朋友坑了。
陆小凤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不过说起来,这事和你也有点关系。”陆小凤道:“朱停老板在你这儿吧?”
“他好像惹了什么人,我借他地方躲躲,刚好我找他下了单子。”
陆小凤简单说来一下罗刹牌的事。
“还好朱停躲了躲,不然怕是凶多吉少。”陆小凤感叹道,“在趋利避害上,他一直是把好手。”
听着,阿杨原来拧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吃完早膳,下人收拾完桌子,陆小凤也终于三言两语交代完这段时间的倒霉破事,完桌上一爬,整个人又瘫在上面了。
“那时被西方魔教那两个护法围攻,差点变成死凤凰。”
西门吹雪的垂眸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阿杨自然知道西方魔教的教主还活着这件事,但西方魔教那边对朝廷的态度很奇怪,看上去甚至对朝廷对武林的一些动作欣然接受。
那捉摸不定的态度,又结合陆小凤的经历,仿佛无论是西方魔教还是这次中原的这出闹剧,都只是他无聊时找的乐子一般。
陆小凤说起后,阿杨更觉得这人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