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似这些伤是她给的,而她自己却感到震惊一样可笑。
“动手!
长孙煜靠到浴池边压低声音催促她才反应过来。
眼看手里的银针失了效,公仪卿换了一根灼烧后才给长孙煜下针。
关于长孙煜的伤,公仪卿没什么好问的。
他大疆战□□号从来不是喊出来的,再说他从小到大都被当成武器养着,受伤肯定是家常便饭。
公仪卿没问他着急治病的原因,长孙煜也没问她为什么会治病。
他就这么把生死交她手上。
在公仪卿的针下,长孙煜泡在药里缓缓睡着了。
公仪卿没走,就这么坐在浴池旁守着他。
屋里水汽足,不一会儿她也满头大汗衣裳湿透。
一直到谷主带着人急急忙忙推门进来长孙煜才醒过来。
来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随从,样貌尚可,举止有度。
大抵是哪家公子来谷里拜师学艺的。
老者踱步来到药池边,见长孙煜才睡醒他有些震惊又欣赏的看了公仪卿一眼。
“殿下感觉可好?”老者蹲下拉住长孙煜手腕把脉。
片刻后他欣喜道“王妃此针法老夫竟是未曾见过,不知王妃师承何处?”
“无师自通,懂点皮毛”公仪卿丝毫不谦虚,随后她看向长孙煜“殿下好些了?”
老者一一将长孙煜身上的针收回交给公仪卿,起身继续道“王妃借一步说话!”
公仪卿瞟了长孙煜一眼,见他是打算出来了,这才跟着谷主出了门。
“殿下虽治疗了有些时日,奈何药性过猛,殿下身体亏空太多,太猛恐反噬。”
公仪卿明白,再说长孙煜这病拖太久了,要想完全治愈根本不可能,只能说竭尽全力治疗,能恢复九层便已经是顶天了。
“老夫瞧着王妃针法颇高,若有王妃从旁协助,殿下定能好得更快。”
给他治病?
他的病她诊过,只能说她能力有限。当年她并未学完就没了命,如今她半吊子的医术她实在不敢接下这重活。
“殿下的病我探过,并非我不救,实属力所不及”
“无妨,王妃只管如今日这般陪着殿下即可”
房门被推开,长孙煜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见她衣裳发梢都还是湿的,他邹眉片刻,脱下外套就直接罩在了她头上。
公仪卿有些火气上头,扯下衣服不悦的瞅着他离开的背影。
一阵微风吹过,此刻浑身未干的水汽冻了公仪卿一个激灵。
她拽着手里的外套才明白长孙煜是怕她着凉。
谷主含笑着一言不发,待长孙煜走远老者才继续道“王妃先考虑考虑老夫说的话,老夫就先寻殿下去了”
金银守在门口,见人都走完了公仪卿还没出来,她急忙进来。
一进门她就看见公仪卿披着长孙煜的外套走了过来。
她内心暗喜,王妃担忧王爷的病,王爷脱外套给王妃。
这夫妻情深的。
“王妃,膳食已经准备好了,需要请殿下一同用膳吗?”金银期待的询问。
“不用!”公仪卿回院换了一身衣服,又喝了点姜水避寒才坐下用膳。
没有心情的她食之无味,脑子里满是长孙煜那满身伤痕。
这样的伤痕她曾经在一个男人的身见过,那是她的将军,言御,他用命和满身伤痕换来了她的江山,可她杀了他,她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
这种愧疚已经刻在了灵魂上,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她只想一遍遍的为他做事,为他卖命,以求补偿他。
公仪卿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
自半月前她醒来见过长孙融一面之后便没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
屋外的寒风呼呼的吹,公仪卿病未好全,顿感浑身寒凉。
芽芽拿来一件茸毛的披风给她披上,端着热气腾腾的药递给她,这才转身往手炉里添碳火。
“关于公仪沅的婚姻天王是怎么安排的?”公仪卿捧着碗站在窗边看着天空缓缓飘下的雪花。
芽芽装好碳火后将它放进护手里,放到了一旁才道“回王妃,天王诏中说从此以后任何人不得干预二小姐的姻缘,她自己爱嫁谁嫁谁,就连相爷夫人也无权干涉。”
公仪卿嗯了一声,喝完药将碗递给了芽芽,顺手又接过芽芽递来的护手。
她想了想,拉紧披风拿好护手便出了门,芽芽不管不问的紧跟其后。
她到长孙煜院里的时候他正与谷主交谈。
那谷主一见她来,便识相的退下了。
长孙煜瞟了一眼她一身打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你的病情,如何了?”
“无碍,劳烦殿下挂心”公仪卿规规矩矩行礼后便不客气的挨着长孙煜坐下。
“嗯”长孙煜冷冷清清的嗯了一声。“有什么事情要说?”他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了她。
“昨日谷主问我可否帮助殿下治疗”公仪卿试探的开口。
长孙煜继续冷冷清清的“嗯”了一声,随后又问“你想提什么条件?”
公仪卿了然一笑,不愧是他,早猜到她想说什么。
既然这样她也不用拐弯抹角了。
“我可以辅助殿下治疗,但我想把公仪沅接来药谷治疗。”
长孙煜眯了眯眼睛,嘴角突然杨起一抹公仪卿看不懂的笑,他道“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