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对治河颇有兴趣,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生会征得家里同意的。”秦业微微点头也觉有理,心里想:“他这个年纪,有这种想法。当真难得,八股再重也重不过国计民生.......”秦钟兴冲冲地也要同去,秦业本不允许,但有贾琮求情,才勉强答应。到底对儿子与弟子不同,老来得子不易,生怕儿子出一点事。二人打点行装,先回贾府。路上,贾琮、秦钟二人观望市肆民风,心情颇为开朗。秦钟想了一会,问道:“景之,你和阿姐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多想了。”贾琮摆了摆手,没打算告诉他,秦钟帮不上忙,知道了反而不好。见他如此。秦钟也不多问了,回到贾赦院,请安拜见。秦业书信里对贾琮多是称赞,邢夫人更不好责怪他,若换作以前,定要说他浪费银钱。邢夫人对秦钟也是敷衍了事,她眼里只有钱、面子,看不上秦钟。贾赦倒是十分满意,晚上拿着书信又去贾政书房炫耀。晴雯连月不见贾琮,初始时倒还真有些不习惯的。原本还想要问问他的状况,无奈贾琮说有急事。匆匆上了两杯茶,他与秦钟又去宁国府了。.........“琮三叔没跟你一同来吗”秦可卿在花厅拉着小弟的手,嘘寒问暖,只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对待。“景之去找珍大爷了。”秦钟像个小猫儿似的在她怀里蹭啊蹭:“阿姐,你怎么不叫他师弟了”秦可卿伸出手指点了他额头,嗔道:“秦府是秦府,贾府是贾府,辈分可不能乱。错不得,来,姐姐考考你近来可上进了没。”秦可卿起身来到长案前,轻卷衣袖磨墨。秋眸却不看砚台,只盯着花厅外池塘的荷叶浮萍出神。~~~~~东府,正堂。一搭卷宗摆在堂兄弟之间的桌上,随意浏览,贾珍脸色越来越难看。贾琮紧捏拳头,一旁敲搭桌面,配合他初入少年的脸孔尤为可爱。他忽然痛心疾首:“珍大哥!这陈御史简直是太嚣张了!完全不把咱们贾府放在眼里!他说,他原是西城的巡城御史,咱们又住在西城。不管是国公府,还是谁他也有权力上奏,说是要直达天听呢!这可如何了得!”贾珍眉头紧皱,略显狐疑道:“琮兄弟,此事属实你又是如何得知还有,那杀千刀的陈东生当真要参我一本”“何止是参一本是好几本啊珍大哥!”贾琮解释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那陈御史见我八股文还做得不错,便加以赞赏。许我到他书房拜见,期间有客来,我无意间见了这卷宗,珍大哥是知道小弟南柯一梦开启了灵光。记性极好,回来便抄录一份,马不停蹄地回府......珍大哥,小弟所言无半分虚假,真的是念叨着您的安危啊.......”贾琮咬牙切齿,愤愤不平,这演技可以拿奥斯卡了。贾珍见他如此,还真信了几分,毕竟他想破头,都不会联想到贾琮会算计他。即便之前有贾琮斗倒王熙凤的事,可根本问题在于,他们两人无龃龉、仇怨。贾珍紧锁眉头,思量计策,脸色红一会,白一会的。人都是复杂的,贾珍在宁国府是陈王称霸不假。可实际上,他还是很在乎脸子的,那日心血来潮。对秦可卿欲行不轨,被发现后立马止住兽行,其中也正有此原由在。还有原著中被尤三姐破口大骂、挖苦讥讽之时,他大脸臊的通红,立马落荒而逃。也就是说,贾珍背地里确实胆大,敢肆无忌惮。可是在人前他还是有羞耻心的,自家人关上门怎么玩都行。如果那些个不法事件,被堂弟知道了。他还有脸不自在啊!除此之外。贾珍最担心的还不在此,他很有自知之明,说到底不过是勋贵之后。有爵无权,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皇帝盛怒,因此削掉爵位岂不是脸丢大了这种荣华富贵和权势,他是最不想丢的。贾珍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计策来,只好朝贾琮问:“琮兄弟,依你看如何是好大哥知道你现在开了灵光、聪慧,再不比寻常孩子。”“唉.......”贾琮闻言却故作唉声叹气:“就是再聪慧,我也不过一介处世未深的黄毛小子。到底让那那陈御史发现了小弟这个举动,我都怀疑人家是故意让我发现那本卷宗的。他说:倘若珍大哥放出秦氏,主张贾蓉与秦氏和离,他可以既往不咎........”“嗯”贾珍眉头一皱,阴沉道:“这件事儿怎么还牵扯到秦氏了”贾琮眨了眨眼,苦口婆心道:“官场上的关系网,难道珍大哥还不明白么既然咱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能够官官相护。那陈御史和秦郎中是同年进士,两人关系好有何奇怪再者小弟也是有私心的,咱们同族人,既要有难同当,也须维护自家的门楣清誉。”贾珍顿时不安起来,难道是秦氏此番回娘家与秦郎中暗示过秦郎中一气之下再请了陈御史出面被弹劾这事儿是难说的,可能就此倒台,也可能无事。至于放出秦氏,怎么可能!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才刚要得手.......绝对不行!大不了届时去求西府二老爷,请他出面让王子腾帮忙说情。然后再多送点利市、稀罕物给戴公公。让陈御史的奏折卡在司礼监......最后腾出手来,再慢慢收拾他..............分割线.........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