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的这一番话说的萧谨周脸色连连变幻,十分好看。
清了清嗓子,江稚鱼好整以暇的继续道:“差点儿忘了,叫我母亲的,还有胥哥儿和云姐儿。”
"也就是说,只要我留在将军府中,我不用去闯那鬼门关就能有三个孩子。”
说到这里,江稚鱼摆出母爱脸,一脸慈祥的看向萧谨周。
“你已经长成,婚事也已经定下了,等你娶了媳妇,我只管抱孙子就是。”
“胥哥儿也不小了,便是没和云姐儿一起接进宫里,教养上也不用我费心——萧沉胤请来的文武师父都还在前院住着呢。”
“也就是云姐儿年纪尚小,离不开人。可太后那么喜欢云姐儿,如今在宫里住着,想来也不用我操心什么。”
才怪。
书中过不了几日,云姐儿就在出宫的路上丢了,胥哥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浑浑噩噩,文不成武不就,后来发现云姐儿成了江南第一名妓,一夜之间黑化成了反派boss。
最后因为和萧谨周这个种马文男主对着干,不得好死。
想到这里,江稚鱼话锋一转,又道:“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族里再过继一个孩子,记在我的名下便是。”
“所以,我哪里苦?”
江稚鱼的这一番论调,显然是和这世道不符合的。
便是她穿书前的世界,不也还有大把的人觉得女人就应该成婚生子,不然人生不完美?
不要说萧谨周惊的忘记说话,就连香车也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藏不住的讶色。
反倒是沏茶回来的李玉珠,虽也是一脸的震惊,但眼底却有什么在悄然生长。
好一会儿,萧谨周才回过神来。
他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叹息一声,萧谨周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江稚鱼的手边。
“这是我替父亲写下的放妻书。若有一日母亲改了主意,拿着它离开便是。”
丢下这话,萧谨周头一回扭头就走。
那架势,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他。
江稚鱼拆开了放妻书,看着上面盖着的私章,笑了。
“替萧沉胤放妻,盖的却是自己的私章?”
江稚鱼随手就将放妻书撕毁。
李玉珠端茶走近,很是不解:“能离开将军府,重新找一个男人嫁了不好么?”
江稚鱼看向李玉珠,皱了皱眉:“女人在世,又不是非要有男人才能活下去。”
“可是没有男人,女人怎么幸福?”
李玉珠下意识回了这么一句。
她立在桌边,看似神色清明的看向江稚鱼,只眼底写满了困惑,不明白女人离开男人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但眼底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挣扎。
江稚鱼没有看见李玉珠眼底这转瞬即逝的不同。
她白了李玉珠一眼:“是是是,女人没了男人就没有幸福,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刚才怎么不跟着萧谨周离开?”
在书中,萧谨周在热孝期间内收用女子的消息传出去后,让他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虽然还是惹了好些女人的芳心和青睐,但真刀实枪的事情倒是没再发生。
不过三年守孝期满,萧谨周报复性的在半个月内分别和三个高门贵女、府中两个丫鬟发生了关系,十分炸裂。
也就是说,李玉珠现在回到萧谨周身边,很大程度上是安全的。
除非剧情想要强行回归,愣是要让李忠为了李玉珠效忠萧谨周。
不过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江稚鱼也不用自救,直接摆烂算了。
“我……”
不知道那句话触碰到了李玉珠,她一个激灵,绷紧了身体大声道:“你别想赶我走!”
“?”江稚鱼惊异,恋爱脑觉醒了?
“反正我不回去。”
李玉珠一跺脚,跑了。
江稚鱼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很快就将李玉珠的奇怪抛到了脑后。
从花厅出来,江稚鱼路过还在煮着茶水的路子,随手将撕碎了放妻书丢进去烧了个干净。
萧谨周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轻易带回自己的房间。
……
晚膳过后,江稚鱼让婆子早早的锁了院门,只留了香车一个在身边伺候。
李玉珠嘴巴撅得老高,气呼呼的摔门离开。
江稚鱼不明所以,但懒得管她。
回到房里,江稚鱼让香车关紧了房门,又道:“这两天你都没能休息好,这样,你去软榻上躺着。”
“奴婢不累!”
话音未落,香车就打了个呵欠。
江稚鱼失笑:“快别强撑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我会唤你。”
香车便不再强撑,打着呵欠躺了下去,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江稚鱼轻手轻脚的进了拔步床,将两扇木门都推上,坐在梳妆台前,点亮了一旁的灯火,拿出了香车带回来的小包袱。
小包袱里的东西不少,有松香这一类的熏香,也有脂粉这一类,很杂,量都不大。
昏暗的空间里,江稚鱼的眼睛比烛火还要明亮。
江稚鱼在上一辈子就清楚的知道,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靠别人是不可行的,唯有自身实力强大起来才有机会。
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这一世她也会这么做。
毕竟原身的下场并不好,她一点儿都不想体验。
所以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