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日后袅袅再也不说话,再也在心里嘀咕,那该是多么难受的情景啊。
“是袅袅说了什么吗?”
楚韫博这才将刚刚说的关于裴新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有他那个被王笙抢夺去的青梅竹马。
王笙...得罪了渊王,如今还在屋子里躺着,动弹不得。
“以前或许没有法子,但如今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楚韫博是打仗的脑子,但不是权谋的脑子,听到他老爹说起这个,头都大了,恨不得立刻逃离。
“老爷!”
“老爷不好了!”
楚韫博刚刚打开院门,就感受到家丁呲溜一下从他身边过去,跪在楚老爷的面前。
“老爷你刚刚带回来的那个裴公子被幕僚们打成重伤了,吐了好几口血,还昏迷不醒了,他们还拦着我们不许我们出去请医师。”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楚韫博怒吼一声,他绝不允许!
楚家国看着那小子大跨步离开,放下了心,于是细细问起家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那几个幕僚在赌坊里开设局子,却被裴新翰掀掉,并且骂他们整日里寻欢作乐,腐败贪污,甚至还骂到了楚家。
想到捡到裴新翰的时候,似乎他满脸怒火,咬牙切齿,原想着是因为身上伤势,却是因为自己是他所恨之人。
“你去看看。”
“韫博说什么,你们就跟着做。”
“别闹出人命来就行了。”
楚家国挥挥手,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韫博他也该吃吃苦头受受罪,那几个幕僚也不是好惹的。
他转身朝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楚袅袅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听着满脸青肿,吃个饭都要龇牙咧嘴的人正意气风发地说他怎么揍的那几个幕僚满地找牙。
“你可不知道,那裴新翰都说我身手好。”
楚家国简直没脸看自己这个儿子,不过也没有打击了他的自信心,等到那些赶出去的幕僚在背地里嚼舌根的时候,看他该如何处理了。
【没想到大哥竟然救下了裴新翰,还把爹爹的那几个幕僚赶走了!真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唉,不过爹爹以前将这些幕僚带回家的时候,也是被骗了,谁能想到这几个人只是游手好闲的无赖。背地里仗着自己秀才的身份,做了不少坏事,还一件件都用了爹爹的名义干的。】
一顿饭吃完,楚袅袅回到了院子里,就瞧见云霓跪在院子里。
“你这是做什么?”
云霓磕头认错,“小姐,彩华没有回来。”
“哦。”楚袅袅不甚在意,“无事,起来做好自己的事。”
但跟着进门的云翠却有些担忧,“小姐,那簪子上刻有桃花,若是落入歹人的手里,怕是会毁掉小姐的清誉啊。”
“明日你去和爹爹说一声,我们报官说有小偷。”楚袅袅揉了揉眉心,她今日查了半天聚贤楼的账目流水,发现了不少异常的地方,弄得头昏眼花,现在只想睡觉。
“是!”云翠喊来丫鬟梳洗后,将房中的烛光熄灭。
云霓还在院子里跪着,不停地磕头。
“我们是一同被老太太选中入府的,秉着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劝你一句,小姐她是良善之人,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却还在这里侍从而娇。”
云霓浑身一震,抬头看向云翠那冷漠的眼神。
“翠姐姐...”
云翠冷哼,“若是你敢打扰小姐睡觉,我必不会饶你!”
听到这话云霓失魂落魄地走回大通铺。
她原本住的大单间,而如今却和三等丫鬟们挤在一起,而且还被她们排挤。
隔日清晨,楚家门口响起了震天鼓声,就连宅院最深处的楚老太太也被吵醒了。
“发生了何事?”
楚袅袅翻身起床,早早就睡的她如今已经精力旺盛,翻身下床叫来丫鬟洗漱,戴上帏帽就往楚家大门走去。
楚韫博看到来人急忙将人往后拉,“我的好妹妹啊,你你你赶紧回去!”
还没拉回去,门口扎堆的人就拼命往里面冲过来,“楚袅袅!你害死我儿性命,我非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楚袅袅:???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就没有比这半个月还要乖巧的时候了。
“我一直待在家中,不明白你为何如此?”
眼瞧着那妇人听到此话后,双脚一软晕了过去,“你还不承认!”
旁边的嬷嬷将那簪子拿了出来,那上头的桃花印记和帏帽上的桃花一模一样。
“你昨日傍晚约谢知澜前往聚贤楼相聚,却在他酒中下毒,你落在包厢中的簪子便是罪证!”
云翠看到那簪子,捏着拳头,指尖泛白,额头上冒出冷汗。
“哦?”楚袅袅笑了笑,“聚贤楼是我们楚家的产业,若我真想要害死你儿子,那我何必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嬷嬷咬牙切齿,“你们楚家还有什么道德可言吗?”
楚家国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口出狂言,拿着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诬陷我们楚家,你们大可去大理寺门前敲鼓,我们楚家行得端坐得正。”
谢夫人气急败坏地看着楚家人,颤抖着指着楚家的众人,“好好好,你们楚家如此嚣张!我去敲登闻鼓,把你们告到皇上面前!”
谢言松胡子也没刮,脸也没洗,乱糟糟地从远处跑过来,看到自家夫人在门口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