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家丁都是虎贲军出来的,面对半块虎符,他们自然都听了武嫣的话,因此哪怕是现在她只身到了楚家,楚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可能有那半块虎符有作用。
剩下的话嘉禾郡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尽管她是郡主,也不会为了楚袅袅而得罪武家,得罪皇后。
楚袅袅能够理解她,“多谢郡主相告,明日我会跟随公公去皇后宫中请安。”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嘉禾摇头,“可惜了,本来还把她当成竞争对手,谢知澜必然是我的裙下之臣了。”
身后的老奴悄然现身,他将桌上的茶碗收走,低声在嘉禾郡主的耳边轻语了几句,而后离开了。
“太子妃...”
“楚袅袅似乎知道得有些多。”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楚袅袅能不能活过这几日还是未知数,武嫣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不过...等她们打起来,那半块虎符不知道会落在谁的手上呢。
能够孤身一人来京城,嘉禾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是来找夫婿的,京城里的水乱起来,她们西南的势力才有可能渗透到这里来。
等到楚袅袅回到屋里,她轻点桌面,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楚韫博他们赶路到武家,来回也要四日的工夫,也就是说他们起码还需要三天才能回来,更别说远在虎贲军营的爹爹了,估计没有半个月回不来。
至于去皇后宫里,其中若是没有渊王的手段,她是不相信的。
逃离京城,远走高飞更是不可能,虽然太子妃答应了带祖母小住几日,可是也要自己将武嫣引开才能实现,否则凭她是谁也不可能带走祖母。
只能明日想法子在皇后面前讨个护身符,如此才有可能活到爹爹赶回来的那一天。
进宫的衣裳,云翠提前和制衣坊的绣娘们要了一整套回来,这样勉强可以进宫觐见皇后,等到梳洗打扮完,进宫的马车就来了郡主府。
楚袅袅示意云翠拿一把从嘉禾郡主那里坑来的金瓜子递给公公,“劳烦公公前来,这些金瓜子请公公们喝茶。”
公公们接过金瓜子,褶皱的脸顿时笑开了,他们语气都带着喜气,“多谢楚姑娘,我们现要去楚家,皇后娘娘昨日听渊王说楚夫人来京城了,这就立马喊我等前来接你们。”
楚袅袅眼睛适当露出些好奇的神色,“母亲和皇后娘娘还有旧交?”
收了金瓜子的公公们自然乐意提点透露几句,“她们小时候是手帕交,只是后来离得远了,楚夫人常年也不来京城,以往也是远远地见过几面,这次也是凑巧。”
原来如此,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探探武嫣,看看她究竟是为何要这样。
马车一路往楚家走,不多时就到了楚府门口,楚袅袅下车瞧见了打扮得异常素雅的武嫣,和记忆中她的样子相差极大,神色中似乎带着不耐烦。
“还请楚夫人上马车。”公公们热情迎接,却被武嫣嫌弃地瞥了一眼。
楚袅袅给了云翠一个眼神,让她留在这里,等着太子妃前来接祖母,自己则是跟着上了马车。
“恶心的阉人,差点碰到他们了。”
武嫣嘀咕的声音在楚袅袅的耳边响起,她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裙,看到楚袅袅过来的时候嫌恶地指着角落里,“你坐过去。”
楚袅袅顺从地坐在角落里,目光落在武嫣的身上。
“母亲,你今日气色不好,是家中没钱买衣裳了吗?”
听到楚袅袅说起这话,武嫣不禁发起火来,“你个小贱蹄子,谁让你断了武家的供应,就你那几个亏本的商铺,也好意思摆在账房里,真是丢人现眼。”
原来武嫣回来是因为楚家那莫名其妙的大额开销...
想到这里楚袅袅也笑了出来,“母亲,你说的不会是那几个采购香料却年年亏损的镖头吧,这件事不知道爹爹知道吗?您这样公然挪用账目里的钱。”
她这胆子是真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武嫣仔细端详起楚袅袅的样子,她眉眼间那股阴郁之气也消失不见了,倒是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像极了...她那该死的爹。
“你现在很好。”武嫣冷笑几声,转过头不再搭理这个变了性子的女儿。
如今要紧的是马上就要见到皇后了,她躲了十几年,没想到因为这该死的小畜生,竟要去和皇后单独相处,真是好得很,她绝不会让这小畜生见到明天的太阳。
那股肃杀之气,楚袅袅仿佛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那嗜血的眸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在这封闭的马车里,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浓烈的杀气,她是真的想弄死自己。
马车行到宫门前就停下,门口的公公将人引下车来,由内侍将人往皇后的寝宫中带去,一路上红墙黄瓦,宫人们端着东西疾行在路上,全程静悄悄地仿佛没有人一般。
楚袅袅能够感受到武嫣愈发紧张的情绪,嘴上不禁开始嘀咕着。
【她在害怕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亏心事不成。】
可惜楚袅袅也并不知道她有什么亏心事,只是这是她活命的机会,只要能够抱上皇后的大腿,她就能够撑到爹爹回来的那天。
青石板上一尘不染,透白的陶瓷中伫立着花团锦簇的牡丹花,每日都有人精心养护,它们开得饱满而美丽,像是那个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
随着脚步转悠,两人被内侍带进了寝殿内,淡淡的花果熏香充斥着鼻尖,闻着似乎是用新鲜瓜果熏制而成的,随后还有淡淡的茶香飘荡而来。
楚袅袅这才看清了坐在软垫上的皇后娘娘,她的眉眼温柔,伸手就拉住了武嫣的手心,“嫣姐姐,我们许久未见,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