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知澜离开后,楚袅袅才悠悠回到了院子里,却瞧见了一脸纠结的爹爹,不禁上前询问,“爹爹,你有何事?”
“也没什么...”楚家国抬头望望天,“你觉得这沈湛人品如何?”
楚袅袅忍不住笑出了声,莫不是...莫不是爹爹以为我看上这沈湛了。
“沈大人是端方君子,谢大人是意气少年,两人都是心中有丘壑的大好人。”
楚家国闻言瞬间在心中掐指盘算。
袅袅和谢知澜倒是常见,这沈湛也才见了一面,看来还是谢知澜那小子胜算大一些,只是还是得看袅袅自己的想法。
这么一想,楚家国也放下了心中的纠结,还是得看他们两人的真心。
等到爹爹走了,楚袅袅终究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来。
她才不满十五岁,爹爹在想什么呢!
渊王大婚,原本是要皇家人都在场的,可是如今皇帝缠绵病榻,太子禁足,来主持大局的也就只有太后了。
但婚礼上必然是有他们的眼线,皇帝身处病榻也要纵观全局,百般试探。,
楚袅袅暗中腹诽,但也拿着贺礼和爹爹往渊王府去。
迎亲的吉时很快就到了,一路上敲锣打鼓,渊王胸前系了个并蒂莲红团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身后的百官浩浩荡荡地往他的行院而去。
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但满城的繁华也为这场喜事添上了浓重的一抹色彩,路上的百姓都跪在原地,嘴里恭贺着喜结连理一类的吉祥话。
那行院门前挤满了人,堵门的是公主殿下,她带着一群跟班,眉开眼笑,就等着好好坑自己的哥哥一把。
楚袅袅跟到这里就没再看了,拉着自家爹爹往渊王府去,云翠在身后捧着吉盒,只是还没踏进门,身后就传来了嘉和郡主的声音。
“楚小姐,楚大人,可巧遇到了。”
楚家国含笑行礼,“郡主金安,前些日子多谢照顾我家袅袅,改日我家老太太必定亲自上门道谢。”
嘉禾郡主摆手,“楚大人不必客气。”
喜婆看着她们,眉头微皱,语气不算好地驱赶道,“郡主,楚大人,后头还有许多宾客呢,你们赶快进门落座。”
楚袅袅示意云翠将礼品递给喜娘。
那喜娘故意失手没有接到,那盒子就落在了地上,里头的镯子砸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你这丫鬟,是想故意给我们渊王妃找晦气吗?连东西都拿不稳。”喜娘招手让家丁将人抓起来,“还不快把这晦气的丫鬟抓起来,丢到火盆里滚滚,驱驱晦气。”
云翠跪在地上磕头,并没有出声申辩。
她相信小姐。
楚袅袅轻笑地看向管事,“你们渊王府找来的喜娘,不甚靠谱啊,这手镯可是太后娘娘御赐的东西,就这样被喜娘摔碎了,可不是一顿板子能饶过的。”
御赐之物?
难不成是当初太后娘娘亲自给她的?
管家一时间也有些琢磨不清,但渊王妃说了要为难一下楚家。
“你说是御赐之物就是御赐之物了吗?”
“你们楚家就是故意来扰乱渊王的喜事。”
蹲下身来将那玉镯子重新放在盒子里,勉强拼凑出了原来的样子,“你觉得通体帝王绿,没有一丝杂质的手镯,是路边随便捡来的石头吗?”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上前审视那镯子。
“这镯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精品。我没见到过有人能仿制这样的玉镯。”
“刚刚那喜娘急着撇清关系,怕不是心虚了。”
嘉禾郡主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露出来,恰好也是同样水头的帝王绿镯子,“这是当初太后娘娘赐予我们二人的。”
这下众人都明白了。
这般贵重的手镯,楚小姐身边的丫鬟定然不会失手将其摔碎,也就只有不知道价值的喜娘会将其摔碎。
管事也没有想到楚袅袅竟然会带着这样贵重的东西来参加喜宴。
“这样多手的喜娘,现在摔碎了镯子,等会儿又不知要摔碎什么瓷瓶玉器,渊王妃素日里也定然不会留着这样的奴仆吧。”
楚袅袅一席话让管家哑口无言。
他只能默默让人捂住喜婆的拖下去,悻悻然地将楚家人放进去。
谢知澜等在男客入口处,见到了楚袅袅等人才迎了上来。
看到人,嘉禾郡主的眼睛亮了亮,她许久没有见到谢知澜了,在谢府堵了几次都没见到,后来才知道他又外出了。
“知澜,许久不见...”
楚袅袅感觉牙都要酸了,捂着肚子完全不顾及形象地笑了出来。
【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谢知澜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淡然地点头行礼,“嘉禾郡主金安。”
他又冷淡了不少...
虽然这样,嘉禾郡主也不气馁,“后日我们有诗词大会,到时候不少人都会来,你来吗?”
【这可是拍到马腿子身上了,他如此内秀怎么会去诗词大会。】
楚家国看不下去这小年轻人弯弯绕绕,他一个中年丧偶大叔,留在这里徒增伤心,想到这里他扯着谢知澜就走了。
“他会来吗?”嘉禾郡主叹息不已。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这嘉禾郡主隔的是铁板吧。】
只是楚袅袅没有瞧见,谢知澜走远后回头那一眼幽怨的神情。
宴会即将开始,两人也赶紧入座。
原本楚袅袅是不坐在嘉禾郡主的身边的,但想到她即将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