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胡扯。”
杨祐宁只是说了四个字,便不再理会。
“胡扯?杨祐宁同志,我劝你要认清事实,不要执迷不悟。”
“更不要站在工人的对立面,那样只会让你身败名裂,成为革命的罪人。”
王复汉狠声说着,声音在这个会堂传荡,带起一片涟漪。
“王复汉,你这人好歹是老革命家了。”
杨祐宁却是摇着头,根本没听到心里,反而略带同情的看向王复汉,“你就是找人也要找一个靠谱的人吧。”
“这么一个被全厂通报批评过,心术不正的人,搞了一本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本子,就来抹黑一位轧钢厂的领导,你觉得工人们会相信吗?”
“你们,相信吗?”
最后一句,杨祐宁向着在场的所有人发问。
“不信,我们不信!”
“滚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孙国呼的站起来,对着刘海中咆哮道。
“下来!”
“就是,一个整天想着巴结上级当官的人,说的话谁信啊。”
“滚下来。”
“不信,刘海中说的都是假的。”
瞬间,下方一群人怒吼起来,尤其是一车间的人,他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车间好,支持主任孙国赢下这次选拔。
却不想,队伍里竟然出现了‘叛徒’,而且还是背刺轧钢厂高层的叛徒。
愤怒声,就要将刘海中撕碎一般。
王复汉眉头皱起,对于刘海中,他只是听邱远介绍过,对他的过往还真没有仔细调查。
一旁的陈宫看着失声的王复汉,心理暗暗叹息。
这人果真如杨祐宁说的那般,相信一个人就掏心窝子。
真是,有些天真了。
邱远皱眉,刘海中更是心中惶恐。
面对众人的指责,哪还有刚才的豪情。
“安静!”
“安静!”
王复汉伸手挥舞,声音响亮。
会堂渐渐平复,众人依旧盯着刘海中。
“伟人说过,我们革命者,不是神仙。我们也吃五谷杂粮,也会犯错误。高明之处就在于犯了错误就检讨,就立即改正。”
“只要改正,就是好同志。”
“况且,监督检举本就是工人的权力,难不成你还要忽视革命工人的声音?”
杨祐宁撇嘴不语。
邱远也站出来,“王书记说的对,伟人都说了,我们有什么理由抓住以前的错误不放?”
“只要改过,刘海中同志仍旧是好同志。”
刘海中在一旁感激的快要流下泪水,迎着两人的目光,郑重点头,“王书记,还有各位领导,以及在坐的工人同志们。”
“我确实被轧钢厂通告批评。”
“但这并不是我站出来的原因。”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良知和责任心,它告诉我,不能对这些违法乱纪的行为视而不见。”
说到这里,刘海中深吸一口气,看向杨祐宁,“杨厂长,当初我被全厂通告批评,您可记得原因?”
“大家还记得吗?”
刘海中回头看向众人,现场一片寂静。
这么远的事了,过去好几年了谁记得啊。
这时,陈宫才皱起眉头,看向四周。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今天如此重要的会议,赵传军没来也就是了,可保卫科的一个都没来?
奇怪了。
看了眼王复汉,又看向杨祐宁,陈宫心理突然有些慌乱。
今天一开始,就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还有什么事?
台上,刘海中神情激动。
“可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
刘海中突然放声说着,“那次,我举报杨小涛,就因为举报他投机倒把。”
“也就是那次,轧钢厂的保卫科认定我是诬告。所以才解除我轧钢厂车间组长的身份,还让我的人生有了污点。”
“就是那次,让我明白,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坚持的,不会是一帆风顺,是要经历许多坎坷。”
“而现在,就是我,为自己证明的时候。”
说着,刘海中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这是他连夜整理的,虽然不全,但主要的内容都记在心理。
“这上面,是杨小涛这些年的收入情况,其中消费和收入并不符合。投机倒把,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海中举着手上的本子,高声呼喊。
现场众人一阵窒息。
怎么事情又转到杨小涛身上了?
这次会议,到底来干啥?
他们只是来投个票,行使下工人的权力,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
“刘海中,你不要信口开河。”
陈斌从一旁站起来,对着刘海中询问,“你说杨主任投机倒把,你有什么证据?”
“作为一名工程师,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比工人的半年多。有必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而且他还兼任农科院的干事,这其中的收入你算了吗?”
刘海中仿佛早有预料似的,“我当然有证据。”
“作为一个院里的人,他们家的情况我比你们都清楚。”
“王书记,您不知道,杨小涛结婚的时候,三转一响都齐全。而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四级钳工。”
“即便是攒下家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