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走去。
杨小涛走后,三大妈端着水盆走过来,“当家的,他同意了?”
阎阜贵叹息着摇摇头,“没有,他今晚不过来了!”
“哎呀,这,这怎么不过来了?咱们可是跟人家说好了的!”
“这可怎么办啊!”
话音落下,门口阎解成目光中闪过一抹失望。
他也想趁这次机会跟杨小涛缓和下关系,到时候自己伏低认错,说两句客套话。
相信以杨小涛现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跟自己一般见识。
到时候,女方家人见了杨小涛这号人物,这次相亲肯定能成。
而且关系好了,自己也可以让杨小涛安排个工作,这种小事,完全就是杨小涛一句话的事。
他可是听说了,杨小涛让好几个人进了机械厂,就在后厨里,还是正式的编制。
他这一句话,比街道办都好使。
可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不来。
一切算计,都成了空。
嘎吱
阎解成攥紧门框,脸上青筋暴起,满是愤怒。
阎阜贵听了到嘎吱的声音,抬头看去,正好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心里也是不满。
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上心,还让自己这个老爹出头,算什么事?
这大儿子,以前觉得听话挺好的。
可现在看来,除了学到自己的算计本事,其他的一点不行。
而且就是算计也没学到家啊,算计成了不能骄傲,算计不成也不能砸锅啊。
这,还不如老二呢。
这一刻,阎阜贵有些想念自家老二,起码那送回来的钱,可是真金白银的存在。
“怎么办?看着办吧!”
阎阜贵懒得进屋,从旮旯里拿出钓鱼竿,也不骑自行车了,走着离开胡同。
“当家的,一会儿人来了,你干嘛去?”
阎阜贵停下脚步,脑海中思索再三,随即唉了一声,将钓鱼竿放回原处。
“我打酱油去!”
说着离开前院大门。
中院。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头发,三角眼里都是呆滞。
自打过了年,头疼越来越厉害,头上的头发就哗哗的掉。
尤其是头顶那里,原先就少了一块,好在头发长还能遮掩一下,可现在周围都开始掉了,让她有心遮掩都难。
平常里更是小心呵护着头发,梳子现在都很少用,生怕逮下来一堆头发。
想到自己如今这模样,走出去那不是被人笑话嘛。
可待在家里,又能待多久?
抬头看着家里,自从秦淮茹嫁给傻柱后,家里面就冷冷清清的,以前棒梗在的时候,多少有个人跟她说说话。
可现在,小当槐花更是住在一大妈家里了,平日里见了,只是喊一声奶奶就远远的跑开,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
要不是还姓贾,她都以为没这俩孩子呢。
即便如此,这种落差,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尤其是傻柱原本答应好的,每个月给她三块钱的养老钱,这已经拖了半年了吧,一分钱没见啊。
自己去要钱,结果傻柱说没有,让她问秦淮茹要。
可问秦淮茹要,秦淮茹就说每个月过来吃饭什么的,三块钱都不够,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她还得到给呢。
这把她给气的,自己要钱就是为了买止疼片。
可现在好了,先前说好的,到这会通通不算数了是吧。
吃的东西,也不是好吃的,每次傻柱偷拿回来的饭盒,分到她这就那么一点油水,甚至只有一小块肥肉,够她吃的?
还有,顿顿除了窝窝头,就是玉米饼子。
就连二合面馒头都不给。
这日子,过的也太难受了。
只是,在难受,她也不敢多说啊!
没别的,得罪秦淮茹就等于得罪了傻柱,得罪了一大妈。
自己以后还怎么吃饭?
要知道,她可是农村户口,没有成立供应粮的。
正自怨自艾着,耳边传来一阵鸡叫声,
贾张氏立马趴在窗户上,就看到杨小涛赶着车子走进来,车上挂着大公鸡,还有猪排骨。
不由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嘴里更是吧唧着,寻找肉的味道。
看到这里,心里就泛着酸水,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美好。
往事,历历在目。
那年,他们家买了缝纫机,整个胡同里都羡慕着呢,夸她嫁了有本事的男人。
那年,东旭娶了秦淮茹,有了孩子,他们贾家开枝散叶了。
那些年。
孩子有人带,饭不用做,活不用干,还能享受儿子儿媳妇的孝敬,每个月还有五块钱的养老钱。
加上院里一大爷的照看,在在院里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日子啊,跟以前的地主老婆子没啥两样。
那时候,他们家也是能吃上肉的。
可现在…
目光看着杨小涛回到家里,贾张氏一阵心疼。
她有多久没吃鸡了?
她从什么时候过成现在这样子了?
看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来的模样,贾张氏不由得心中悲戚,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眼泪哗啦的淌了下来,将玻璃上的灰搅和在一起,留下道道浊痕。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