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栈内一时间风云涌动剑拔弩张,独孤博翔神色自若轻声道:“罚恶判官,陆地神仙境界高手,位列灭魔殿三十六位大执事之一。”
罚恶判官神色狠厉地点点头,“我道门的底蕴岂是你可以揣测的,老子的武道修为是比不上二十四位大真人不假,不过对付你想来是够用了。”
话音未落,独孤博翔身侧的满脸傲气的中年男人已经走上前,微微挪动脚步,客栈内的几盏明灯竟是骤然复燃,隐隐在颤抖的木板也归于平静。
罚恶判官眯起眼看向这位中年男人,轻声道:“竟然也是一位地仙,你父亲好大的手笔!”
独孤博翔轻声道:“彼此彼此。”
————
就在三门客栈内剑拔弩张的时候,叶凡和梳棠也终于是来到了客栈门口,梳棠扬起小脑袋瓜看着眼前这个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客栈,她没来由有些害怕,轻轻扯了扯叶凡的衣角。
“照理说这茫茫大漠之中还有一家客栈在此开设本就不对劲,师父又是江湖老手,理应知道这样的道理,为何依旧让前来此地歇脚?”叶凡疑惑道。
梳棠摇摇头,“叶大哥,你看那里面似乎有人!”
少年抬头看去,正好看见里面的那位贵公子,其实少年和独孤博翔有过一面之缘,甚至于还有些仇怨在里头,毕竟之前叶凡赶赴安都路上的那场截杀,幕后主使就是这位贵公子。
叶凡揉了揉梳棠的脑袋,轻声道:“没事,想来师父也不会害我们的,而且还有我在。”
说完之后,叶凡牵起梳棠往客栈内走去。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位背剑老人就这么无声无息来到了客栈二楼,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位老人隐匿身形静静注视着自己关门弟子的表现,这一路行来老人愈发满意自己的关门弟子,只是不知道这次他是否会让自己失望。
其实叶凡的天赋根骨确实算不上好,从他练剑九年却不过堪堪横亘于八品和七品之间,不过这小子却是不走寻常路,天赋不适合练剑的同时却心性极佳,可以说在某些时候他已经可以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一点就透,所以不过月余时间叶凡就可以将开天三十剑练到第八剑就足以证明了。
如今的叶凡就如同一块绝佳剑胚,缺少了尘世的磨练,先前杀地仙是第一次开锋饮血铸剑,现在则是要进行第二次了。
叶凡走进客栈,顿时让客栈内剑拔弩张的状态为之一凝,独孤博翔眯起眼看向这个年轻人,不曾想这位年轻人却是率先说道:“真是天涯无处不相逢,公子又见面了。”
独孤博翔疑惑反问,“你是?”
言语之间,叶凡轻轻取下覆盖在脸上的面皮,轻声道:“独孤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不知为何,少年见到独孤博翔的那一刻就没来由想起那段仗剑护送的时光,想起那个骑着白蹄乌的帷帽女子。
独孤博翔猛地回忆起来,然后放声大笑,“原来是小兄弟你,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此时叶凡已经带着梳棠寻了位置坐下,突然间,罚恶判官眯着眼,似乎是在想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个少年,此时独孤博翔已经向后来来的那个妙龄少女使了个眼色,少女会意立刻倒上了一杯酒,朝着叶凡走去。
独孤博翔笑道:“多日未见,在下请小兄弟喝一杯。”
叶凡不是傻子,他自然认得出那独孤博翔背后站着的人均是腰间挎着绣春刀身着锦衣卫制式官服之人,竟是有锦衣卫保护那么他的身份必然非富即贵,而锦衣卫端过来的酒能随便喝?
叶凡不过是装了装样子,然后假意抹了抹嘴巴,然后大笑起来,“好酒!”
这杯酒确实被锦衣卫动过手脚,足以转眼间迷魂一位初入一品的武夫,眼见杯子已然空空如也不禁面露喜色,不过过了半天也未见到这少年昏迷,便知晓了这是遇到个扎手的了。
“小兄弟先前婉瑜多亏你一路护送,我看你腰间挎剑想必剑术超绝,不知师从何处?”独孤博翔笑着问道。
叶凡却是摆摆手,“江湖之大鱼龙混杂,天下之大高手如云,无人可以做到无所不在,家师云游四海年事已高,早已将名字忘却,如今公子询问在下却是不知,扫了公子的雅兴,还望公子见谅。”
独孤博翔心中微微诧异,多是没有想到这个山野乡村的莽夫处事竟然也可以如此圆滑,他抬头望向窗外,心中觉得这个小子确实有些意思,也难怪自己心系的那位女子可以对他青眼相加。
突然间,那位罚恶判官猛地一拍桌子,死死盯着叶凡,沉声道:“小子,你和玄都殿这些时日通缉的那个人十分相像,与他是何关系?!”
叶凡神色自若,他心里清楚眼前这群人之中,单是地仙境界的就起码有三人,眼前这个问话之人必然已经跻身陆地神仙境界已久,属于地仙境界之中那种老资历的。
少年轻轻取下佩剑横置于桌面上,双手放在桌下,哪怕此刻心湖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神色上依旧不动声色,一时间,无论是罚恶判官或是那个妙林少女都不禁对这个少年多加赞叹。
楼上的老人亦是对少年进入客栈直至此刻的表现都颇为满意,韩伯安也曾经赞叹叶凡心稳,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或是曾在书上看到的每逢大事有静气。
叶凡对于罚恶判官的质问也不反对,轻声道:“不才正是在下。”
满座哗然。
独孤博翔本来就因为帷帽女子而不爽叶凡,此时眼中本来的狠厉顿时化为毫不遮掩的杀意,罚恶判官闻言也勃然大怒,先前对于独孤博翔的杀意也一扫而空,转而对这个少年充满杀意。
罚恶判官眯着眸子,语气冰冷,“那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