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飞城开口道:“多谢你昨晚奋不顾身的挡在小九身前。”
江安宁注意到他的眼眶仍然隐隐泛红,看来昨晚那把泥沙真的伤的不轻。
孩子们的懂事,让江安宁心头暖暖的。
再回去睡是睡不着的。
有了延飞城护法,熏肉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但是也要加快进度。
未免节外生枝,所以江安宁撸起袖子,加入了熏肉队伍。
村子里的风向从这天起,就开始变了。
从前,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田地里没有收成,就吃存粮。
没有存粮,就去山上挖野菜树根。
杏花村虽地处偏僻,但是人口也不算少。
本来山上的野菜也够一部分人维持生计,不说是过的多富裕,最起码饿不死。
去年没有收成的时候,家家户户上山打猎挖野菜,大家互相帮衬着,也是挨过了一年。
今年便不同了,眼见庄稼地又指望不上,村民们便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山上。
一起上山也没了互相帮衬的局面,猎物野菜越来越稀缺,上山时都是你追我抢,甚至为了一颗野菜大打出手也是有的。
原本大家都没东西吃,忍忍也就过了。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江安宁家的烟囱日日冒烟,时不时飘出来肉香和大米的味道。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从山上的野菜猎物,转移到了江安宁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江安宁心中更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一刻都不敢闲下来。
她动作麻利的又加了一个熏肉的架子。
松柏枝噼啪作响,江安宁将肉一次性都放在架子上熏烤。
好在院墙比较高,从外面只能闻到味道,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
头两天一切都很顺利。
白天熏肉,傍晚时分江安宁带着常四季在村子外面砍一些松柏枝叶回家。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半变天。
见江安宁又提着砍柴刀要出门。
延飞城终于开口,“你在家照顾孩子们,砍柴的事让我去吧。”
听到这句话,江安宁有种和对方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她盯着延飞城,无论看多少次,江安宁还是对这张脸十分满意。
只是每次看见延飞城,他都酷酷的带着斗笠,江安宁看的很不尽兴。
自从他来后,江安宁的神经也放松不多,他虽然沉默寡言。
但是江安宁只要在院子看见他高大结实的背影,内心便觉得安心。
“还是我去吧,我熟悉些。”开玩笑,目前的状况,她是不会放延飞城出这个院子的。
他要是走了,谁还有这个能力保她家的肉肉平安?
延飞城抿嘴不在多言,而是目送着母子两人离开。
走出一段后,常四季又回头望了延飞城一眼,眼底是难掩的失落,“娘,你怎么不让延叔叔和我们一起去。”
这两天,江安宁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常四季只要一有空,那双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在延飞城身上。
从头到脚看了又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既然常四季提出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他,“你很喜欢延叔叔?”
常四季没料到江安宁问的这么直白,脸色微微一红,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只是觉得延叔叔长的很好看,而且武功也很高,他很厉害!”
这语气,这神态,看样子,常四季是把延飞城当成自己崇拜的偶像了。
这也难怪,延飞城的英姿,任谁看了都得迷糊。
“眼光不错啊,儿子!”江安宁夸道。
常四季眼睛瞪的大大的,转头看着江安宁,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亲娘夸自己。
“娘真的这么觉得?”
常四季的身高和江安宁差不多。
江安宁很自然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当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继续道:“你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种问题,从前娘是绝对不会问的,她是在乎粮食还剩多少,兜里的铜板还剩几个。
以前,他以为娘从来都不懂也不关心自己,可如今短短三两句话,常四季的心忽然间有一块塌下去了般。
长大后,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常四季扪心自问后,便陷入了沉思。
砍完松柏树枝后,天空已经被夜色笼罩。
眼看就好走到村口了。
忽然从大树后面窜出来一个黑影。
江安宁下了一跳,猛的往后倒退几步,定睛一来人正是常勇。
常勇一见到江安宁便破口大骂。
“江安宁!我听说你偷了二嫂 给爹存的救命钱,整天躲在院子里吃香喝辣的是不是!”
江安宁心知常勇出现这里,定是蓄谋已久。
她没有回答常勇,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常四季,“儿子,我跟你三叔有话要说,你先把树枝背回去!”
常四季察觉到江安宁眼神的异常,可仍是放心不下,“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赶快回去!”
常四季还想说什么,江安宁又使了个眼色,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抿着嘴唇转头朝家的方向走了。
见常四季消失在视线中。
江安宁转头没好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艾香丢的钱和我无关,吃香喝辣根本不存在!”
常勇恼怒无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