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家老宅。
开门的是艾香的大女儿,常玲儿。
十一二岁的姑娘,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声音没什么力气,见了艾香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娘!”
江安宁抬眼望过去。
常玲儿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两个个头更小的孩子。
个个瘦的皮包骨,眼神警惕的看着江安宁。
几人架着孙秀秀亦步亦趋的走着。
孙秀秀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江安宁你个贱人,要是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件事跟我有关,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此时此刻这座无谓的口舌之争已经没有意义,常勇夫妻和艾香只是紧紧盯着江安宁的一举一动。
江安宁看着杏花村最气派的青砖瓦房,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长胸如夫长嫂如母。
如果当初没有闹分家,江安宁才是这间宅子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江安宁在前院稍作停留后,径直走向孙秀秀常住的房间。
孙秀秀登时脸色大变。
这个房间是整个宅院里面都最大宽敞的。
以前是公公常福和艾香一起居住的。
自从常福卧病在床之后,孙秀秀便借口将他挪到了后面的小房间,从此独占了这个房间。
架着孙秀秀的几人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只见江安宁进屋后,走到墙边摸索两下,便找出一个黑匣子。
这个匣子小而精致,上面坠着一把小小的铜锁。
这还是当初孙秀秀嫁过来的时候赔的随身嫁妆。
平日里就跟个宝贝似的藏起来。
这件事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和她通再无一个屋檐下的艾香却是一清二楚。
有好几次她看见孙秀秀爱不释手的摆弄这个匣子。
艾香想要仔细看看都被孙秀秀拒绝了。
艾香还曾打趣,这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奇珍异宝。
每当这个时候,孙秀秀都是面色不自然的将匣子藏起来。
所以现在当江安宁把匣子拿出来的时候,艾香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钥匙在哪儿?”艾香情绪急切的问。
孙秀秀头发散乱,面色苍白,但她仍然不肯承认道:“我没有钥匙,钥匙早就丢了。”
那昔日亲密,无话不谈的人居然在背后算计自己。
艾香不敢相信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继婆婆,居然真的这么狠心对待自己。
“你胡说!你昨天还打开过这个匣子!钥匙就在你身上!”艾香在没了往日为人处世的温和,喊出句话的时候,表情也有些许狰狞。
孙秀秀见势不妙,想要挣脱逃走。
可常勇根本不给他机会,用绳子把将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艾香此刻已经有些失去理智,被人背叛的屈辱
感让她已经失去理智。
艾香冲上去撕扯着孙秀秀的衣服,“是你偷了我的钱是不是?幺儿没看错,是你在江安宁进来偷芭蕉叶的那天也进了我房间?”
孙秀秀咬住嘴唇不说话,在艾香看来这就是默认。
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是你,原来真的是你,快把钥匙给我交出!”
撕扯间,从孙秀秀的怀里掉出一把钥匙。
艾香一眼就认出,这是孙秀秀当宝贝对待的东西。
她捡起钥匙交给江安宁。
黑匣子被打开的瞬间,艾香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钱袋子,以及孙秀秀进常家门的那一年。
何守英一眼就看到匣子里,躺着一支素银簪子。
“二嫂,那支簪子不是你的嫁妆吗?”
这么多年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到那个角落找不到,原来是被孙秀秀偷走了。
常勇原本一直觉得孙秀秀挺好的,事事都能想到自己。
虽然绑着孙秀秀,但是心里对她偷钱的事情也是持着观望态度。
这下人赃俱获,由不得他不信了。
艾香见到匣子里的东西后,反而平静了。
退到一旁表情愣怔不说话。
常勇则是骂了一句,而后质问道:“你怎么会偷二嫂的钱呢?咱们一家人一直以来都挺和气的,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偷二嫂的钱,那可是给我爹续命的钱啊!”
孙秀秀冷笑道:“就算是我拿了又怎么样,我这么年轻,却嫁给你爹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板的糟老头子,就算你们给我十倍百倍的钱也不多!”
这话,是积压在孙秀秀心里很久的。
但是听的常勇却如同当头棒喝。
“所以你就偷我的东西?”艾香眼眶泛红的质问。
孙秀秀却撇来脸不敢去看。
江安宁倒是有些佩服孙秀秀,这么些年她一直忍着反感在病床上照顾常福。
又披着伪善的面具,将这几个人耍的团团。
若不是江安宁火眼金睛阅人无数,孙秀秀的面具也不会这么快被拆穿。
常勇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就看常勇这个莽夫平日里一点就着的脾气,面对孙秀秀也只有垂头丧气。
艾香冷静了一会,上前对着江安宁道:“大嫂,如今真相大白,之前是我冤枉你了。”
江安宁本就没有计较,她还是了解这个弟媳的。
艾香可是圣母体质,害人的事情可从不沾染。
当得知上次常勇上门闹事,是艾香透露的消息,江安宁就已经猜到肯定是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