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宁的怪力,让他搬起东西来根本毫不费力。
这会儿正忙的热火朝天,她抬手就轻松提起一个沉甸甸的米袋。
这袋米若是寻常妇女,一双手提都费劲,她提起来就如同提着空气般轻松。
只是提起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一道惊愕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转头一看,是延飞城。
四目相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延飞城伸出去的那一双手,就这样尴尬的僵在半空。
那眼神仿佛在说,好猛一女的。
视线交织,江安宁愣了片刻,忽然双手一酸,‘不堪重负’的丢下了那袋大米。
弱小又无助的看向延飞城,“好沉,怎么提不动。”
延飞城也十分有默契,顺其自然的接过米袋,仿佛不曾看见让他惊讶的一幕。
江安宁是不介意别人知道她有一身使不完的怪力,可延飞城最好不要知道。
怎么说呢,总之,她就是不想当着也展露自己这么粗狂的一面。
去脂粉铺子买的一盒膏脂,是因为她注意到延飞城的脸长期风吹日晒的,
“延飞城!”江安宁出声叫住了扛着米袋的男人。
男人转头,一只黑色的小盒子直奔自己的面门飞来。
延飞城抬手凌空接住飞过来的盒子。
摊开掌心一看,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盒子躺在手心。
疑惑抬头,只见江安宁指指自己的脸颊,“我见你这里有些干裂,擦擦这个。”
江安宁说完继续忙手上的事,只是没人察觉延飞城有些发红的耳朵根。
见收拾的差不多,江安宁准备进屋看看生病的儿子,一抬头却看到何守英拉着儿子常石头正往这边赶
何守英也是眼尖,一看见江安宁立刻加快步伐追了上来。
她一进院子,便看见那辆明晃晃的马车。
双目发直的瞪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嫂,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居然真的买了马车?”
看见他俩,江安宁就会想起常勇打伤自己儿子的事,自然没啥好脸色对这俩人。
何守英见江安宁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又去找艾香搭话,“二嫂,大嫂哪里来的钱买马车?”
艾香当然不可能知道,就算她知道,按她现在对江安宁的信任,也不可能透露给何守英。
应付道:“这我可真不知道。”
艾香的态度让何守英不由的一愣,从前孙秀秀还在的时候,她们没少聚集在一起编排江安宁。
艾香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态度也是向着自己这边的。
可如今倒好,听艾香的语气,似乎是在维护江安宁。
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怎么可能不直知道,你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不知道谁能知道。”
艾香面色不悦,放下手里的活儿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虽然是一个屋檐下生活没错,但是大家都是各过各的,哪有把手伸到别人锅里去的道理。”
这话明理暗里都在说她不该多管闲事。
可何守英偏偏不听。
反而摆出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样子,从前大家都是一起过苦日子。
如今可倒好,江安宁和艾香都过的比自己好,她心里自然不可能平衡。
眼见艾香已经倒戈,何守英索性耍起了无赖,“我家男人发话了,常家的老宅,也有我们一份,从今天起,我也要住进来!”
眼看何守英开始犯浑,艾香也拿她没办法,她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都知道现在常家是大嫂当家,你想住进来,去求大嫂吧。”
何守英心里知道,常勇在山上打了常四季的事情已经得罪了江安宁。
眼下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家里揭不开锅,常勇三天两头不在家。
她要是再不想办法,儿子真的要被饿死了。
想了想,何守英没在说话,也没去找江安宁。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拉着儿子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天色渐暗。
两家的烟囱都升起了烟雾。
江安宁这次不仅买了大米,还买了面粉。
将买回来的东西安排好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和面。
今天晚上一定要吃到猪肉饺子。
这会儿面已经发起来了,馅料也处理的差不多。
江安宁擦擦手准本包饺子,小九像是小馋猫一样紧紧跟在江安宁身后。
而常四季帮弟弟熬完药,又仔细的喂他喝下后,便坐在灶台变闷闷不乐。
江安宁也发现了常四季的反常,她没有急着去问原因,只是喊道:“老大,过来帮娘一起包饺子。”
常四季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江安宁走去。
小九撇撇嘴,“江阿姨,常四季老是皱着眉头,他包出来的饺子肯定是苦的,别让他包。”
常四季皱眉,“你胡说,我皱眉是 因为别的事情,跟饺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心不在焉,自然不会用心包饺子,那你想想,这样包出来的饺子能好吃吗?”
常四季本来嘴巴就笨,被小九一番歪理绕的毫无招架之力。
只好转头去求助亲娘,“娘,你看他。”
江安宁仿佛没有看见儿子无助又委屈的眼神,“我觉得小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然等你心情好了再来包?”
小九冲着江安宁俏皮眨眨眼,仿佛再说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