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江安宁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自从常四季回来后,她就鲜少做梦。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江安宁做的梦全部都是和常青山治病的药材有关。
梦境里,她在后山的某处,发现了一片药田。
没错是,药田!
不仅有常青山所需的各种药材,还有人参、灵芝、何首乌等名贵药材。
前几次,梦中的情景也都一一实现,若是这次能够顺利找到药田,那就说明梦境确实有预言或指引的作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耗费了体力的原因,总之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本以为会一觉到天亮。
可后半夜,躺在被窝里的江安宁只觉得浑身冷的发抖。
好似置身冰窖中般难受,这刚刚十一月初,气温堪比寒冬腊月般阴冷。
难不成因为大门破了的原因?
迷迷糊糊的她只好裹紧了被子,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那股子冷意更加明显了。
这气温,上次给孩子们准备的过冬衣服可以提前安排上了。
这么想着,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四面八法的白色光芒忽芒,直刺的她双眼一阵刺痛。
连忙用手捂住双眼,同时心中一阵惊愕。
等等!
刚才那些白光?
是雪?
才十月初就降雪了?
双眼的刺痛缓解了一些,江安宁慢慢将手挪开。
入眼皆是白雪皑皑。
真的下雪了?
艾香刚好开门,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顿了一会儿,她便骂道:“真晦气,该下雨时不下雨,田里庄稼都干死,这才刚过霜降,就下这么大的雪要冻死个人不是!”
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艾香会发火。
确实这几年的饥荒让老百姓吃尽了苦头。
这一场雪,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
一边骂着,一边转身去拿扫把扫雪。
江安宁抬头看了看看阴沉沉的天,这雪来的太过突然,看样子还来势汹汹。
江安宁朝着大门的方向望了一眼,本以为大门被破坏后,会是敞开的状态。
然而并没有,原本残破的大门似乎被人钉起来,虽然歪歪扭扭,但最起码能把门堵上。
不用想,一定是延飞城。
江安宁回了屋子,给孩子们找出御寒的棉衣。
而后又从箱子里翻出原主旧时的棉衣穿上,以及两件还算整洁的男人棉服送取给了延飞城。
轻轻扣响了延飞城的房门。
没过多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
延飞城此时还没带上那碍眼的斗笠。
被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江安宁在他面前,总能找到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昨夜下大雪了。”她边说边略过延飞城进屋。
延飞城点点头,并没有很惊讶,他这种随时保持警惕的人,对屋子外面的风吹草动定是了如指掌。
江安宁将手里抱着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是孩子爹以前穿过的旧棉衣,都是干净的你要不嫌弃,就先穿上。”
对于江安宁的安排,延飞城表示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孩子爹,就是江安宁的丈夫。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情愿,“上次给你的钱,难道不够买衣服?”
“正好,我要跟你说这件事!”说着,江安宁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欠条,以及一叠银票交到延飞城手中,“思来想去,我身上带这么多钱还是不方便,这一千五百两就让是你替我保管的。”
延飞城看也没看那张欠条,掌心用力,便化作飞灰。
“替你保管可以,不过欠条就免了!”
江安宁:“……”
这哥们儿看来是真有钱。
“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说。”
延飞城疑惑,“不知你最近有没有收徒的想法。”
“收徒?”
江安宁望着延飞城疯狂点头,“嗯嗯,就是那种身体强体壮,根正苗红的。”
延飞城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刻将目标锁定在常四季身上,“你是说常四季!”
江安宁见他猜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你也就觉得这孩子根骨绝佳对吧,跟着你习武岂不是正好!”
延飞城有些为难,不是不愿意,只是收徒不是儿戏,只要收下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可他带着小九在此处躲避,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仇家找到,到那时随时都要跑路。
而且他现在的任务是确保小九的平安,实在不宜分心去做其它的事。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延飞城最终决定坦诚相告:“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和小九躲在这里,是因为有仇家在追杀。
延飞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江安宁知道小九和延飞城身上延飞城身上有秘密。
但是她一直没问原因,现在亲口听延飞城说出来,江安宁还是有你难以接受。
那种信任崩塌的感觉,让江安宁对延飞城产生了失望和落差感。
江安宁道:“从前是我没问清楚,现在我要知道,你和小九到底是什么身份!”
“现在不能告诉你!”延飞城有些为难,其实一开始他毫无条件的留下来,愿意为这家人守夜,也是图的这个地方安全,图江安宁从不过问他的来历和身份,这份无条件的信任,和爽朗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