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天尊……小娘子还有哪里不适？”
玉冠青年问了句，不见莫璃嫣回答，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报上家门，于是再度礼道：
“贫道张纯一，十九重仙山里的悟道人，号新阳子，不知小娘子身体可还有恙？”
“咳咳……没事儿，没事儿……女子姓莫，乳名璃嫣。”
莫璃嫣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才十二岁，还没有字，这个名字其实也是乳名。
取莫弃莫离之意。
不过显然是没能如愿。
但这倒方便莫璃嫣以后自己给自己取名字。
比如取个‘曌’字？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还请莫小娘子节哀。”
张纯一双手抱拳，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河面。
“怎么？”
莫琪嫣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眼前的景象，让莫璃嫣心情沉重。
阴沉的天色之下，赤色水面零零散散飘荡着木船的残骸，其中还夹杂着侍女随从的尸体，这些东西被暗红色江水裹胁，向南边飘去。
这场景犹如书中摩诃地狱，莫璃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无上天尊……那恶蛟的血液有毒，只救回了一部分人。”
张纯一面无悲喜地说。
“原来是这样……”
莫璃嫣其实早就知道会死掉一部分人，但看到那么多尸体，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公主~”
悠悠一声呼唤从耳边传来，酥酥麻麻，莫璃嫣一股寒意从尾骨窜到天灵盖。
转过头就见到一个花花绿绿的怪东西，几乎和自己脸贴脸。
“呃啊！”
“啪——！”
莫璃嫣吓得发出尖叫，一巴掌拍飞了对方的头。
等到那一坨落地，莫璃嫣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怪东西，而是一个宫女，脑袋上顶着衣服。
“你谁呀，干嘛吓我！”
莫璃嫣捂住心口，心跳还未平复。
“公主……是奴婢呀，还是您把婢女拉上岸的……”
瘦瘦小小的宫女捂着头顶，委屈巴巴地说。
“我把你拉上岸？”
莫璃嫣想了想，自己在水里接触过什么人，而后‘哈士奇指人’说道：“原来是你这家伙！
有机会记得好好学游泳！”
“是，公主！”
宫女连忙点头。
莫璃嫣没说什么重话，毕竟求生是人的本能。
当然，如果对方把自己连累死了，她一定把对方打到孟婆面前，转生都因为头被打肿，只能转成猪那种程度！
那宫女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害死莫璃嫣，低着头喃着鼻子说：
“公主千金之躯，却还救了奴婢……
小梨无以为报，只求公主能不嫌弃奴婢笨手笨脚，让奴婢留在您身边伺候。
奴婢知道您泡了水，身上会不舒服，所以烤干了衣服……
唉？我衣服呢？”
小梨摸了摸自己头顶，发现什么也没有。
包括一块头发。
张纯一提溜着莫璃嫣，把她救上岸。
而莫璃嫣昏过去还死死抓住宫女小梨的头发，小梨因此获救。
不过失去一块顶发。
“本来也没有赶你啊。”
莫璃嫣挥挥手，指向不远处：“那个，把我刚刚打飞的衣服捡回来。”
“嗯嗯。”
小梨乖巧地点点头，立刻去捡衣服。
这丫头这么傻，留在身边暖床啊？
看着还没自己高的小丫头，莫璃嫣想着，旋即一阵淡淡的檀香飘来。
我丢——
莫璃嫣方想起，把人天宗圣子给晾在一边。
但好在，这位圣子只是面无表情，看这一场闹剧。
“那个……你救了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不如……”
莫璃嫣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眨眨眼，笑道：“我们交个朋友？”
莫璃嫣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和这位圣子扯上关系。
但只有这样才能从对方身上借运。
当然，自己还太小，那种关系不行的嗷！
不给薅羊毛，也是不行的嗷！
在莫璃嫣的视线当中，天宗圣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排污烟囱，滚滚冒着金红之气。
那都是气运，气运啊！
再看自己，身上只有寥寥一缕，所以给莫璃嫣馋得不行。
若非图他那点气运，不然完全可以徐徐图之。
张纯一蹙眉深思，须臾道：“无上天尊……恕在下冒昧，能问莫小娘子一个问题吗？”
这里的人称呼女子，未婚的称‘某小娘子’
已出嫁的称‘某娘子’
年长者称‘某大娘子’并非什么调戏之语。
当然，也有其他称呼，只是不常用。
“啊？你说。”
只要不拒绝和她交朋友，别说一个问题，就是一百个问题，莫璃嫣也答应啊。
“红尘——是什么？”
张纯一眉头深锁，白皙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疑惑不解，以及参悟不透大道的痛苦。
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忧郁感觉。
“这个，这个……”
莫璃嫣手指尖，勾了勾面颊。
不愧是天宗圣子，一上来就给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