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一的奇妙冒险
“传,宋四娘!”
赵县令大喝一声,一位穿着茄紫色裙子,头发用灰青色布包起来的妇人被带进来。
尽管被两个差役压着进来,走起路还是如同微风扶柳,轻扭腰肢。
给人一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宋四娘,将你昨晚的遭遇说给这两位听听!”
坐在高处的赵县令剑指道。
张纯一其实挺讨厌这种咋咋呼呼的人。
和他所修的道背道而驰。
“是~”
宋四娘捏着手帕微微点头,而后酝酿情绪,抽泣道:
“奴家是驿站里的厨娘,平日里也做些杂活……
昨晚奴家伺候几位小哥用完晚饭,收拾餐具的时候,就有一个长相白净的小哥摸奴家的大腿。
之后其他几个人也怪笑着调戏奴家,还来撕扯奴家的衣服,奴家大声求饶。
他们却说,奴家不过是穷山僻壤的人,能够伺候他们,是天大的荣幸。
然后,然后就对奴家……呜呜……”
“简直是色胆包天!”
赵县令把那惊堂木砸得‘砰砰’作响,义愤填膺地说道。
一旁的笔吏则有模有样地把堂上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张纯一只觉得耳朵要死了,吵死了。
如果不是要体验红尘百态,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女人哭了一阵,跪地磕头道:
“到了一更的时候,奴家趁他们累了不注意,逃了出来,到县衙报官。
呜呜……还请县老爷给奴家主持公道啊!”
赵县令看向张纯一问:“张郎,听了宋四娘的陈述,有什么感想?”
张纯一在莫璃嫣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有自己的看法。
只是想到自己要代入其中,扮演一个随从受到诬陷的生意人,就不由地想,真正的当事人应该怎么处理?
在张纯一的观念当中,受到诬陷,就应当想办法把真相公之于众。
若是站在局外,他肯定是要仗剑直言,让真相大白。
可既然是自己受到诬陷,而且主谋还有可能是这县衙当中的任何一人。
甚至县衙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同谋,那么又该怎样自证清白呢?
张纯一下意识地就想要拔剑。
但那样就没办法扮演商人了。
他感到有些烧脑,开动脑筋想对策,没一会儿,开口道:
“县令问某家如何想。
某反倒想问,宋四娘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
抹眼泪的宋四娘一愣,下意识看向赵县令。
赵县令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生怕被看出来什么。
宋四娘赶忙低下头道:“奴家受了委屈……
总该……总该有点补偿吧?”
“一个女人受了欺负,得到一些补偿,这是应该的!”
赵县令插嘴,很歪屁股地说道,完全忘了自己头上‘明镜高悬’的匾额。
“那你想要什么?”
张纯一负手问道。
宋四娘显得从容不少,说话也不结巴了:
“奴家受到他们欺辱,本该要他们受到严重刑法才对。
但奴家念在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不能耽搁前程,所以只要五十两银子!”
“咳嗯!”
赵县令忽然捂嘴咳嗽了声。
“不对不对!是一人、五十两!”宋四娘迅速改口,张开十根手指。
“好!”
张纯一果断答应,明显能够看到宋四娘眼睛放光。
赵县令则是有些诧异,一人五十两,那就是四百五十两银子!
皇都来的商人,真就如此有钱?
半路遭劫了,还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
“但某家还要再问几个问题,才能给钱。”
张纯一有些大喘气地说。
宋四娘眼中的光芒消散不少。
赵县令却松了口气,能够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银子,就要再多费一些周折。
他原本的料想当中,就是用这四百五十两银子为难一下这位张郎。
然后自己也从中调和,多多和他接触。
然后再找机会得到他那表妹。
所以并不是很希望,对方真的能拿出这笔钱。
“张郎看上去不似会抵赖的人,要问什么就问吧。”
赵县令道,这件事就是一个局,对方再怎么问,也问不出花来。
“宋四娘。”
张纯一转向女人。
“郎君要问什么?”
宋四娘擦擦眼角。
张纯一想了想,问道:“能否让某给你把一把脉?”
“这是为何?”
宋四娘疑惑道。
“某会一点医术,只是想看看宋四娘身体有无大碍,以免今后不知不觉生下孩子。”
张纯一面色如常地说。
“这……”
宋四娘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宋四娘不愿意?还是心虚了?”
张纯一步步紧逼,如果不是要扮演商人角色,面对这种做局诬陷好人的事情,他就直接拔剑了。
“我有什么心虚的?”
宋四娘一甩手帕,硬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