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吗？”
凤奴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身材矮小，相貌猥琐的男人。
“你他妈……你们！”
张程痛得脸皮抽搐，骂人的话说了一半，见到假扮尸体的女人瞪着自己，似乎随时都会再来一刀，又吞回肚子里。
“据二人交代，你们在城外还有七八百人，这些人都驻扎在哪里。
多少人有武器，有没有盔甲？”
莫璃嫣走下来，站在不远处问。
白校尉则靠近，跟随保护。
被审问的张程再怎么貌不惊人，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纪大和李素居然这么硬骨气，这些事情都没有说出来？
还是说他们巧言令色，蒙蔽了公主？”
张程有些诧异道，但其实是在拱火。
凭什么他在这里挨刀子？
要受的罪大家一起受！
“他们各自都有说辞，本宫只是特意单独来问问你。”
莫璃嫣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张程一双不大的眼睛咕噜噜一转，陷入沉思。
莫璃嫣却不急。
她这是玩了一手‘囚徒困境’
这是个经典的博弈论命题。
意思是两个囚徒被分开审问，都会担心对方向警察坦白，而导致自己获得更严重的惩罚。
这个问题巧妙就巧妙在，利用了人性弱点。
很多审讯刑侦高手，都会使用这一招。
并且因为上述，互相怀疑的原因，在没有提前通气的情况下，几乎很难被破解。
“本宫实话和你说了吧，已经有人获得了本宫的特赦，免于死罪。
但是，杀官顶替，鱼肉百姓。
种种恶行在此，本宫并不想饶了你们所有人。”
见到张程还在犹豫不定，莫璃嫣加了把火。
张程一咬牙道：“我们的寨子，就在西北面，八十里外的一座山上。
因为那山有两座山峰，看上去酷似张开的鹰嘴，所以叫做鹰嘴山。
那七八百人并不全是土匪！
其中有一半儿，是附近几个乡村游手好闲的青年！
他们并不会真正地和官府作对，只需要寻找到他们的家人就能劝他们归顺。
而剩下的三五百人，才是我们山上的兄弟！
只不过这里太偏僻了，我们假冒县官儿，搜刮荣县六年！
六年啊！
都没有凑出三百把好刀！
所以真正有武器的，只有两百八十多人。
剩余的人，这都拿一些自制的长矛当做武器。”
居然有将近三百多人持刀……
有了更详细的了解，莫璃嫣并没有为此感到轻松，她一挥手道：“带下去！”
“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实情，而且真正作恶多端的是纪大！”
张程被两个羽林卫拉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喊，不过很快声音就听不到了。
之后又复审问了李素，外加主簿，到得了相同的答案。
“白校尉，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山上的土匪最多也就是后天，就会来到县城索要粮食物资。
以我们现在拥有的人手，能够抵抗得住吗？”
白校尉左手按着刀把，似乎在心算，片刻道：“难，城中算臣在内，只有十个羽林卫，要守城都难。”
这次白校尉没有过多的官场话，说得很直白。
也昭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还有我们。”
凤奴说了句。
“那也只有一百二十人。
“而且你们大多都没有武器，面对过半持刀的土匪，能干什么？”
白校尉说道。
空手面对持械，几乎没什么胜算。
凤奴却转而面对莫璃嫣道：“主人，奴婢们从小被培养出来，就是保护主人的。
只因为来的路上为了避免盘查，所以没有带武器。”
言下之意他们只是没有武器，并不是一般人。
莫璃嫣已经见识过凤奴的神出鬼没。
其他人也在昨晚的行动当中，把几百个人耍得团团转，证明了一定的能力。
所以这些人也是战斗力。
而且作为暗卫，战斗力肯定是比山匪强很多。
只是没有武器。
“公主殿下，稳妥起见，还是暂时舍城，去州府比较好。
而且去了州府，还能够从新调集护卫，补全公主仪驾。”
白校尉提议。
“蜀州州府距离荣县三百多里，隔着几座山。
“不过现在出发，星夜兼程，奴婢们只要五天就能送公主去到蜀州州府。”
凤奴也道，在保护莫璃嫣安全这件事上，他们是同样的立场。
“不能去州府。”
莫璃嫣拒绝，她有自己的难处。
王贵妃并没有放过她，在她出发的同时，已经派人通知沿途属于王贵妃一党的州府官员。
蜀州正是王贵妃老家，怎么可能没有安排？
现在还没有彻底掌握荣县，因此气运不够，也没办法发动“推演系统”
所以更加不能去州府。
但好在土匪似乎不算很多，莫璃嫣逐渐有了一个计划在腹中。
但这件事是把所有人绑在一起，所以必须和白校尉以及凤奴商议。
“八十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