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燕国内乱的消息传递给了赵国和齐国,派人贿赂郭开和后胜,并在两国宣传燕国要借太子丹之死讨伐赵国/齐国。
赵国、齐国信不信没关系,主打一个把水搅浑,让燕国无力追击他们,从而让他们得以顺利占据箕子朝鲜。
秦庄襄王三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九州在各方势力的搅动下,风起云涌。
一个君王和一个太子的死,只是加剧了这种动荡。
(秦始皇初年北方各国分界)
齐国方面,刚刚拓地数百里的齐王建志得意满,觉得齐国在自己的带领下,不仅灭掉了宿敌鲁国,如今更是基本全据鲁国之地,甚至把国土推进到了淮河流域,实在是齐国历史上的第一雄主。
听说燕国内部动荡的消息,又被收到了贿赂的后胜等人怂恿,齐王建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向燕国复仇的大好机会。
如果这次伐燕成功,齐国是不是又能够当东帝了?
在种种诱惑下,齐王建准备出兵伐燕,并难得的派出使者去赵国寻求结盟,因为齐王建听后胜说,赵国也想要伐燕。
在齐王建看来,如果齐赵两国合作,瓜分了燕国也不是不可能。
赵国其实也很纠结,两年前赵国其实刚刚打到过燕国的首都,赵孝成王也一直没有忘记燕国的背信弃义。
本来,赵孝成王其实打算今年和燕国互换两块飞地的。赵国把龙兑、汾门、临乐给燕国;燕国把葛城、武阳、平舒给赵国,但燕国竟然目光短浅的对境内的封君动手,搞得一片混乱,又刚刚死了太子,所以,这还换啥土地啊,直接开干白拿岂不是更好。
赵国之所以纠结,纯粹是因为晋阳的豪族准备利用秦国王丧的机会,反秦归赵,向赵国请求支援。
学聪明了的赵孝成王最终决定密会廉颇、乐乘,以作定夺。
结果,廉颇和乐乘却起了争执。
廉颇觉得,如今赵国国力还远没有恢复,若是支援晋阳,必将引发一场大战,到时候局面对赵国极为不利,反倒不如攻打背信弃义软弱可期的燕国,以燕国的人力物力补充自身。反正燕国国都廉颇已经打到过一次,道路熟得很。
乐乘却觉得,与其主动两面开战,反倒不如趁着秦国新王年幼继位、主少国疑的机会,兵发晋阳夺取自长平之战以来丢失的土地。
两人争论不休,差点儿打起来。
最后还是太子赵偃的建议成了决定朝局的砝码。赵偃就是娶了娼妇公车私用的赵悼襄王,他被郭开说动,来劝赵孝成王联齐伐燕。
赵偃的论点很简单:燕国反复无常决不可信,灭掉燕国不仅能够拓地千里,还能够得到大量人力物力,解放一大批精锐的边防军,到时候没有了后顾之忧,方才能集中全力跟秦国一战。
于是,因为燕丹的死,竟然莫名其妙的促成了齐赵联合伐燕。
魏国方面,秦庄襄王死之前和吕不韦定下的计策成功实施。
秦国找到了一个身居高位的晋鄙门客魏庸,由他成功向魏王献上了谗言。
晋鄙就是信陵君窃符救赵时,为了夺军权杀的魏国大将,死的挺冤的一个人。
魏庸说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复为将,诸侯皆属,天下徒闻信陵君而不闻魏王矣。”
秦国又数使人贺信陵君:“得为魏王未也?”
三人成虎,魏王天天听到信陵君的坏话,不能不信,就让魏庸代替信陵君将兵。
信陵君自知再以毁废,乃谢病不朝,日夜以酒色自娱。
但就算如此,秦国也仍旧没有打算放过信陵君,打听到信陵君以酒色自娱后,便决定派出女间谍潜伏到信陵君身边,等窃取到《魏公子》后,再杀了他以绝后患。
《魏公子》是信陵君所著的兵书,与《李子》《吴子》有渊源,能够最大限度发挥魏武卒的威力,又结合了魏国立国的“魏舒五阵”军阵,实力十分强大。
魏舒是魏氏乃至魏国的奠基人,魏舒方阵开创了由车战到步兵军团作战的先河,是春秋末期最强大的步军。
魏武卒更不用说,在吴起的带领下,打出了以五万魏武卒正面大败五十万秦军的逆天战绩,魏国甚至一度生出了吞并秦国之心。
不过,自从庞涓战败以及最要命的白起攻魏斩首二十四万之后,魏国的魏武卒就一蹶不振,直到信陵君的出现。
信陵君属于那种返祖的将种,他的能力极为适合统帅魏国军队,在他的统帅下,普通精锐组成的军阵都能够跟秦国精锐打的有来有往,本身在诸侯之间威望卓著,这要是让他长期掌权,重新训练出大批的魏武卒,那还得了?
所以,对秦国而言,只有死掉的信陵君才是真正好的信陵君。
战国时代屡试不爽的反间计再次立下大功,魏王自毁长城。
信陵君的失势,对魏王来说是利己而无奈的选择,因为他首先要保住王位,但对魏国乃至整个关东诸侯而言,却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自此关东诸侯将彻底失去了可以带领他们抗衡秦国的人。
历史上,信陵君抗秦是合纵最后的辉煌,信陵君之后,楚国倒是作为纵长主持了一次伐秦,总指挥是春申君,但是那次败得那叫一个惨啊。
这个世界,春申君已经叛国,楚国也被董璜糟蹋的不轻,显然已经失去了成为纵长的资格。
已经被大虞文武掌控朝堂和军队的韩国也没有闲着,韩国一方面以韩王的名义邀请春申君到韩国居住,一面交好魏庸,并提出了由太子安或者大将军姬无夜迎娶魏庸女儿魏纤纤的联姻提议。
魏庸大为意动。
魏庸对姬无夜不感兴趣,但女儿如果能够嫁给韩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