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北亲自去查,或许能找到一些什么。届时如何处置,如何下手,都好做。苏明阮看一眼周骥北的侧脸,他经常风里来雨里去,按理说皮肤应该很差,但是他确实晒黑一些,确实健康的铜麦色。而非晒过度的黝黑健壮。他单手落在方向盘上,开车时很专注。“在看什么?”他问。苏明阮瞧了他一眼:“看你好看,这么好看的男人谁家的呀,原来是我家的呢,那没事啦,不看了!”周骥北听见这话,嘴角勾起笑来。苏明阮靠在坐椅上,思考起周骥北方才说过的话。来医院闹事的竟然是外来势力。如今的国家,连温饱都没有解决,靠着售卖资源来维持经济。煤炭,石油……这些不可再生资源卖出去,可真是让人心疼啊!还好,马上就有电瓶车,有了电瓶车,电动三轮子也就不远了,虽然这些东西不能让国家改头换面,但是最起码在某一方面超前发展。而且,电动三轮子是个好用的东西呢,想来会受欢迎的。国家的强大跟经济发展,跟科技水平有很大关系,如果她的空间能再弄点技术出来就好了。她歪头看向开车的人,上辈子,对于国家大事,她关注最多时,还是在各种视频软件上。如今这辈子关注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些事情,不用看报纸都会知道。若不是因为重生对很多发展方向先知先觉,她觉得自己那点能力,跟周骥北没办法比。汽车行驶到胡同里。停在树下。二人一同走回家里,在洗澡间冲凉后,稍许吃了些东西,便开始休息。夏日里,空气中带着热意。许是这几日连续奔波,二人一觉睡到次日清晨。周骥北去王府井开始调查裴平安被瓷砖砸了的真相。苏明阮则是去往学校。她走到学校,瞧见跟杨燕并肩走一起的霍怀远。这两人……好像一直都有联系。苏明阮歪头看一眼便不理会。虽然家世上看两人不怎么合适,但是杨燕是个足够聪明足够冷静,在看待问题方面,能速度找到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她虽然只有一个人家族不能提供什么帮助。但是,这是一个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苏明阮收回视线,开始专心复习功课,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若是考得太难看,下学期可就没有机会,风声荷香读书声,她渐渐心思全用在读书上。另一处。周骥北来到王府井。他站在当时裴平安出事的地方,闭眼,仿佛能感受到当时胞弟被掉下来大块瓷砖砸下来的场景。他抬头,看着高楼插入云霄。看着街头自行车流动。路边还有卖早餐,下象棋,斗鸡,遛狗的人……他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身上的衣服换了,半新不旧的汗衫上还沾着婴儿奶渍,膝盖磨出破洞的裤子上沾着草绿色的汁液留下的颜色。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黝黑黝黑。肩膀上多了一个背篓,篓子里装着新鲜的馒头。他把摊子摆在旁侧卖油炸果子的摊子旁边。他往手上套一个塑料袋,掏出两个馒头摆在篓子上,而后木讷的蹲在树下。有人问价格,他才干巴巴说出一个数。有些人拿着粮票,有些人拿着毛钱,一毛钱一个好大的馒头……有人瞧着周骥北憨实,不善言辞,眼睛一转,掏出两毛塞给他:“给我仨馒头。”周骥北……他无措说道:“一毛,一个。”说话时还不受控制的停顿一会儿,仿佛是个结巴。一侧肩膀还微微塌着,脊梁骨弯着.看起来像是被生活给压垮的样子。“哎这馒头比别家的都小,我要三个两毛正好。”利索的大妈见周骥北仿佛说话都说不利索,眼睛一转,把毛钱塞给周骥北转身跑了。那大馒头啊,比脸都大。一个馒头都够俩人吃撑了!周骥北从早卖到晚,破旧手绢慢慢充实起来,里面裹着些毛前。馒头卖完了,他蹲在树下瞧着人打牌。他看了好几个小时,越发眼馋!有人叫他:“卖馒头的,来两把。”他摇头,背着空了的篓子离开。第二天照旧来卖馒头……收摊以后继续观察街头流动的人群,以及固定场地的人。第三天……他大致已经知道那些人几乎每天都过来,那些人嘴巴比较松,那些人比较好撬开嘴!他卖了馒头。朝着打牌那里走去。又有人问他要不要玩。甚至还有好几个人唆使他加入。周骥北连忙摆手,但是一边摆手眼神扎在牌上。这些人瞧一眼周骥北裤兜里装着的手绢鼓囊囊的,里面团了好些粮票跟毛钞。于是再三邀请。周骥北好像扛不住开始打牌。他刚刚输了五毛,对面窄巷子里突然从二楼掉下个花盆,周骥北瞪眼:“这这里危险,天上掉砖,会死人,不打不打了回家,明天换地方摆摊。”他说着就要把手里牌给放下,其他人怎么舍得他这么走了。眼前傻高个一看就是能源源不断被割的韭菜。人菜瘾大,算数也不好。说道:“放心就是这里不会掉砖,刚才那是意外。”“上,上次就有人砸死了,不,不来了!”周骥北依旧摆手。“上次,你说那次啊,那次根本就是意外,掉下来的砖是黄色的,你瞅瞅这大楼外头贴的都是灰色的砖,肯定是一些阴险算计!”“……”周骥北听见这个答案时,心脏抽疼一下。怪不得林夫人,他新认回来还不怎么熟的母亲说,什么证据都没,人送到医院以后,地面就被打扫了,什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