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鱼书还没打开,只是拿起来正反看了看,她的声音轻轻地。
“这是今早我专门向大师请的,能保平安。”老太太笑着说。
老太太的爱,像是秋日午后刚剥壳的坚果,一向纯粹,笑得也很慈祥,不似波涛汹涌,却能够轻易弄得她百感交集,最后只剩下一句。
“谢谢奶奶”
老太太挥挥手。
“过完生日要抽出个时间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李鱼书点了点头,转头向外看了两眼,随后给长辈敬茶。
老太太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甚至于父母。
透过玄廊,内有风,有清脆的鸟鸣,旁边的石墙像是被翻修了无数遍,破碎的半壁既夹带着现代元素,又融合了古色古香,给视觉造成冲击力的同时,倒也不失是一种风雅,说服自己后,她的心缓缓安定下来。
宴席客人分批招待,重要的在前面已经见过。
宛若时光蹁跹,脚踏红木地板,她再往里走时,餐饮的厅子里已经坐满了人,这里虽是传统的中式庭院,假山、喷泉。
饭点一半以上都是西式,到场的人大都穿着是西装和礼服,几个年龄稍长的太太穿着深色的双襟旗袍,风格偏老式,荼白、鸦靑、缃色,都是些看起来比较传统端庄的颜色。
身着休闲服的李鱼书与这个环境瞬间显得格格不入,长发被一只木簪挽起,纯正的樱桃木衬的人低调疏离,普通的穿着,在当下的人群之中,却又显突兀。
幸好她是属于美而不耀的一挂,耐看类,但像她这样散漫的,又是独一个。
没绕半圈,寻了个宽阔安静处。
身侧不断有人来回走过,不时有人会偏过头打量着她,目光也只是在她身上飘渺而过。混合着一张张不同的面孔,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他们的手里拿着各种不同的纸页?这也是来宾?
李鱼书目光微转,侧身走到里面,拉过一旁的白秋垭走到一旁:“妈,怎么回事?不是就聚在一起吃个饭吗?”
口吻严肃,她看向那些胳膊肘里夹着文件夹的人,眼神示意白秋娅。
两个人的身影倒映在碧绿的水面,水波无痕,白秋垭拍了拍她的手,像是提早就已经知道是刻意为之,让她安心:“只是一些你爸爸生意上的朋友,借此机会......”
白秋娅话没说完,随后又说了句:“……不妨事。”
自圆其说,定是她收了人家的礼物后,在这其间做的牵丝引线。
李鱼书也不再多问。
“你呀,要是饿了。就去吃点东西,等会你大伯父在前面,去和他问个好....还有你姑姑”
又听白秋垭交代了几句。李鱼书习惯性地把手插在口袋里,没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站在人群中举着酒杯,正在与人交谈的李胜,恢复了往日里厉风雷行的作风,这样的氛围,倒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李鱼书心想,几十年如一日,他都不会累的吗?
说来也好笑,中间李胜房地产生意上有过一段停滞期,后来是听算命的老先生说,只要他在家里摆上一些山水画,朝南,保持客厅明亮开阔。继而多出入一些社交场合,好风水自然会回来,这样的话,做生意的,十个有九个都会信。
客厅挂满了画,最特别的当属那一副《九鱼图》,鲤鱼寓意吉利招财......她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李鱼,谐音鲤鱼,她的名字会不会就是来源于此?
墙上的古钟敲响,来来往往的人走在绿草如茵的石路上,有的凑在一起,彼此交换着社交联系方式,以备后面生意上的交互。李鱼书循着湖边漫步,时而听见两三声孩童嘻嚷。当下的情况,既然一切和她来时的初衷相悖,不如今日就当个赏风景之人。
没过一会儿,大屏幕亮了起来,以文字的形式示意大家就坐,屏幕随即转换,各种乐器齐声奏响,年纪大的长辈拄着黄花梨的拐杖,由服务员搀扶着坐在前排的位置,序幕拉开,今日的正戏才刚刚开场,一出《寻梦》。
台下的人听的入了神,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多数人还是很喜欢传统文化的,李鱼书也是。无论是京剧、豫剧、黄梅还是越剧,她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时间很快过去。
这个地方,与她同龄的没几个,多数都是些中年人士。
唱戏的声音太大,为了避开人群。
李鱼书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捧着脸发呆的盯着戏台。她后来清楚地意识到,这只是一场生意上的往来,没有人再注意到她,宛若一个旗号和陪衬,虽然偶尔有些不能自洽,上层的阁楼围着几个中年妇女,时不时朝着她的方向捂嘴低眉浅笑。
幸而她习惯了,从小到大接受的目光也不在少数。
服务员端着一些糕点放在她一旁的桌子上,在得到她的允许后,收走了空余的酒杯。
李鱼书随性的倚靠着木椅,单人单桌,吃了些糕点后,跟着妈妈问候了一些长辈,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最后寻了个时机,便跑出来透气。
她视力不好,不经意间就会轻微眯眼。
大概有几十米,是刚刚路过的前堂,一道黑色木漆门之隔,无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屋顶整体顺畅,有三层楼高,房檐四角微微翘起,如翼展翅,旁边的小窗被门锁锁着,中间是一开始敞开却排在最后的那个门。
这里很是安静,让她产生错觉,好像连呼吸都是难过的。
眼前玻璃质的台阶是为了保护下方古老而又破旧的石板路而做,隔着岁月,时空交错之感跃然而上。
伸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她缓缓地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倒不大,通过玄木雕窗可以看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