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龙焱醒来后,得知李丞相已经在书房等他,收拾妥当后,便去见了他,将被那些黑衣人袭击的事说了出来,但却没说中毒的事。
李丞相到底在官场浸淫多年,一下就想到了关键点,道:“那黑衣人怕是赵固手下的,他肯定也听到了关于那把宝剑的事,早早地就传信过去了,一方面可能是为了那把宝剑,一方面也有可能是担心有人误闯了他练兵的地方,想来个毁尸灭迹。
不然一个小小的黑耀城,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物,不过此事查证一下,还是必要的,看那黑耀城的城守,是不是也与赵固同流合污了。”
龙焱有些不敢苟同,道:“爹,您是不是把那赵固想得太谨慎了些,那黑耀城离他练兵那可不近,骑马都得一天时间,而且还在他练兵的山头之后,他是不是也太杯弓蛇影了些?”
李丞相听后,嗤笑了一声,道:“你与那赵固接触的并不多,可能还不太了解他,他是那种你一个眼神不对,就能将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查个彻底的人。
要不他怎么能走到今日呢,他出生寒门,当初还不是状元,你能想象他这一路的艰辛吗?要不是脑子与谨慎并存,他能活到今日?”
龙焱有些想象不出,那样的谨慎,晚上睡觉敢闭眼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想起那药材的事,再想到他爹口中的赵固,感觉有些无从下手,但那药材他是非要不可的,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命呢。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之际,他忽然坐了起来,心道:这样一位有着帝王之心的人,怎么可能家里只有一个夫人,也只有一个独子,连个女儿都没有,那独子在他的严格管教下,为人也是敬小慎微的,毫无破绽可言。
虽然传说他与夫人感情很好,但他有次外出时,见过那位御史夫人,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活在蜜里,脸上似乎有着愁容,虽然每次见到熟人时,她都会刻意装出幸福的样子,但没人看她时,她表现出来的落寞,却不像是装出来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从这里下手,想来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想及此,他对着空荡的窗外吩咐了一些什么,只听窗外微微传来破风的声音,一切又归于平静。
龙焱是个闲人,他并没有去朝廷领职,因为李丞相不想让他过早的,就进入那黑暗的官场,但为了让他自保,不仅给他请了厉害的师父教导功夫,还给了他银钱支持,让他培养属于自己的护卫。
一番吩咐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他没在时,在密室里的那人,嘴角带了一丝冷笑。
随即他掀开床板,按动了一个很隐蔽的开关,案板前忽然出现了一条通道,他径直走下去,很快就到了一房间内,房间古色古香的,里面摆了很多书,还有很多用于雕刻的东西,一个男子正悠闲的坐在一张桌前,像是在刻画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没回头,手上的功夫也没停,只道了句:“你终于想起我了,再不来陪陪我,我都快闲出病来了。”
等他回过头来时,赫然是一张与龙焱一模一样的脸。
等龙焱再出那屋子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内心也恢复了进去之前的宁静。
想着已经好些时日,没约他的好友,京城最大的商户之子刘基一起喝酒了,换了一身衣裳后,就径直出了家门,往刘基经常待的茶楼去了。
要说这刘基,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人畜无害,只有龙焱知道他的真正实力,龙焱一直都视他为知己,而他似乎也是这样看待龙焱的,亮了一些更深的底牌给他看。
刘基长得也是风流倜傥,但他与龙焱的冷不一样,他见人先笑,要是你觉得他这人很和善,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家兄弟多,要没一点真本事,早就被他那些兄弟吃干抹尽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散漫的坐在茶楼的包间里,悠闲的喝着小酒。
这茶楼就是他的产业,这个包间也是他的据点,所以他能在里面为所欲为,想喝茶喝茶,想喝酒喝酒。
他从窗户外面,看到龙焱的身影时,连忙迎接了出去,张开了双手作拥抱状,笑得很是欠抽的模样,道:“你个没良心的,最近忙什么去了,我都快要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我不得宠了,你又有了新宠?”
龙焱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正经,也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刘基也习惯了他的面冷心热,也没在意,故作轻松的拍了两下手后,也跟着他进了那包间,嘴上却没饶他,道:“还是那副死样子啊。”
进了包间后,龙焱也很放松,往桌前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皱眉道:“也就只有你,总是用茶壶来盛酒了。”
刘基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将自己往凳子上一扔,将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个干净,道:“也没谁规定茶壶不能用来装酒啊,这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说你最近忙什么吧,我对那比较有兴趣,你娘急成那样,这些时日,你不会是去给她造孙子去了吧。”
见刘基一副贱贱的模样,还一脸揶揄,放在往日,龙焱是不会搭理他的,但此时,龙焱却一反常态,眼神望着窗外,脸上自带笑意的道:“也不是没可能。”
一句话惊得刘基差点跌倒,他将身子往龙焱那边侧了侧,急忙问道:“真的假的?你这凭实力,万年单身的人,竟然也有看上的女子了?”
龙焱没理他,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刘基哪受得了这个,急得给了他一拳,道:“都不知道我一个急性子,是哪里想不通了,要跟你一个闷葫芦做知己,你这是要把人急死啊,快点说,是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龙焱见他确实急眼了,才淡淡的道:“有什么可急的,你不认识她,她不是这京中的人,我也只跟她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