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黑耀城后,木棉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那城守府,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她脚步轻盈的往云山赶去。
等她匆匆赶回云山时,天已经刹黑了,那间小木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那灯光将木棉的心都填满了,想着花爷爷此时应该正在做饭,木棉顾不得疲惫,飞奔着往屋子走去。
快到木屋时,木棉大声喊了起来:“爷爷,我回来了,您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快要饿死了。”
花爷爷此时确实正在伙房里面,木棉没在家,他一个人根本不想做什么好吃的,只想着能活命就行,所以灶台上只热了两个馒头,而他也懒得拿去堂里吃了,便在伙房里面,一边打盹,一边啃馒头。
乍听到木棉的声音,花爷爷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直到木棉再次呼喊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他才惊觉,木棉好像回来了。
等他匆忙出门迎接时,木棉也已经到了门前,看到花爷爷,她放下身上的布包,一把就抱住了他:“爷爷,您可有想我?我可是想您想的厉害呢。”
花爷爷听了,直笑得胡子往上翘:“我可不想你,你都能为了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抛下爷爷,我还想你干嘛?”
木棉听了,吐了吐舌头:“爷爷,他是病人嘛。”
不想让花爷爷再揪着此事不放,她忙跑向伙房:“我都饿坏了,您做什么好吃的了?”
花爷爷有些无奈,刚见面就想着吃的,世上怕只有她一人了,他连忙也跑向厨房:“你且等上一会,我这就给你做。”
木棉看到灶台上,孤零零躺在碗里的两个馒头,有些生气:“爷爷,不是跟您说了吗?就算是您自己在家,也得吃好喝好,您就这样对付自己的?”
花爷爷怕她担心,忙道:“你回来的赶巧了,我今日刚好下山喝酒去了,这会肚子里面全是油水,回来便用这馒头刮一刮,你也知道,这人啊,年纪一上来,就不能老吃那些油水重的东西了,会短寿的。”
木棉猜到他是在骗自己,只道:“爷爷,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一定得长命百岁才行。”
花爷爷听完,忙点头应下:“那是自然。”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木棉也没离开伙房,就在那坐着,看着花爷爷为了帮她做好吃的,忙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她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吃完饭后,木棉向花爷爷说起了此行的一些事,略过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只说了当下的时局,特别是黑耀城可能已经被坏人掌控了的事。
花爷爷听了,没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却道:“早知道就不让你跟着那人走了,咱们一直生活在这里,管他当下是谁掌权呢。”
木棉明白花爷爷不想让她涉险的心情,上前抱着他的胳膊:“爷爷,要是黑耀城沦陷了,咱们这云山还会是安全的地方吗?到时只怕我们俩也得去流浪了,还不如趁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就尽全力去阻止它发生呢。”
她说完这话,花爷爷并没有当即就回应,狠狠得吸了一口烟,良久后才道:“你这丫头是个主意正的,我知道你此次回来也是暂时的,你与那小子定然已经商量好了吧,你们想为百姓的安定出一份力,我自然不能阻止,但一定要记得,这云山上,还有一个老头子在等你平安归来。”
花爷爷话还没说完呢,木棉滚烫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落在了花爷爷卷起了袖子的手臂上,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爷爷感觉到她的眼泪,笑骂她道:“你这孩子,哭什么啊?爷爷身体硬朗着,还等着送你出嫁呢,定然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开手去做你想做的事,一定要保证咱们云山的安全,不然爷爷就没地去了。”
见木棉还在悲伤中,花爷爷忽然道:“要是那小子对你是真心的,我就亲手将你送到他手上,然后看着你生下孩子,再帮你带孩子可好?要是那小子对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那爷爷就帮你揍他。”
木棉被他这句话给逗得不好意思了,胡乱擦了一把眼泪:“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与他就是医者与病人的关系,您都想到哪里去了。”
“你就嘴硬吧,我从小将你带大,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吗,你自己问问自己,要是这事换在之前那书生身上,你可会愿意为他做这么多?”花爷爷白了她一眼。
木棉想了想,好像也是,本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对龙焱的感情的,想着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总觉得世事无常,有些事该说还是得说,不能给自己留遗憾:“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对他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是不想让他受伤。”
“你这是当局者迷啊,这些感受不就是喜欢上一个人了吗,情爱一事从来都是说不清楚的,它就是一种感觉。”花爷爷像个过来人一样,给木棉指点迷津。
木棉听花爷爷说得好像自己很有经验的感觉,睁大了眼睛,蹲到他跟前,好奇的问他:“爷爷,您是不是给我找了奶奶的啊?她抛弃您了?这些年我怎的从未见过她?”
“怎的说到我头上来了,这不是在说你的事吗?我...我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没经历过情爱一事,也见过不少啊”花爷爷听木棉这样问,气得胡子抖啊抖的,烟也不抽了。
木棉以前就很好奇此事,只是那时没有机会问,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哪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接着问他:“爷爷,您在此这么多年,难道真没想过要找一个吗?”
花爷爷瞪了她一眼,见她只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根本没再怕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有过你刚刚说的那种感觉,只是不是对黑耀城的某个人,而是觉得我应该是有媳妇的,只是可能不在这边,但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了。”
花爷爷说完迷茫的看着木棉,木棉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