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黑耀城一处偏僻的角落,严白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声呵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我从这里进城,本公子一世英名,都要被你们给毁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尤猛有些无奈:“主子,这里都是自己人,只要咱们不说出去,没人知道的,您就别嫌弃了,这还是大家伙一起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办法,当就挖这个洞,我们的手都快起茧子了,我敢说,龙公子那些属下,肯定想不出来,等咱们进城了,就先去寻木姑娘,肯定能在她跟前得个好印象。”
严白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瞪出来,龙焱肯定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进城,毕竟他一个人的脑子比得上自己这边一群人的脑子了,这种吃力还丢脸的事,他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严白好想他的病能快点发作,最起码他不用爬这狗洞了。
没错,尤猛他们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集合所有人之力,在黑耀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挖了一个洞,虽然没被狗爬过,但那模样与狗洞没有区别,严白全身都在抗拒从那里进城,但他却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尤猛见他还在纠结要不要爬洞,当先走到那洞口:“主子,要不我先过去,给您开个路?”
严白气极,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本公子可不爬人家爬过的洞,既然要爬,就得当那第一人。”
说完,他再次瞪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属下,匍匐着身子,往那洞里爬去。
尤猛还想稍稍安慰一下他:“主子就是主子,就算是爬洞,也爬得这样与众不同。”
严白听后,差点没直接趴下,好想来一副哑药,直接将尤猛毒哑算了。
进到城里时,等着他的是当先进城的属下,他们自以为想得这个法子最稳妥,还向严白邀功:“主子,怎么样?咱们这法子好吧,您不知道,这黑耀城的泥土可硬了,挖这个洞费了咱们不少功夫呢。”
看着说话那人得意洋洋,一副等着表扬的神情,尤猛站在严白身后,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果然,严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头土脸的看着那人,咬牙道:“那真是辛苦你们了啊,下次干脆直接找只狗来挖吧,还省得你们费劲了。”
那人见严白明显生气的模样,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尤猛一个劲向自己使眼色,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家主子对此已经很不满了,赶紧低下了头,偷摸着往后退了。
严白看了看一众属下,手捂额头无语望天:“别闲站着了,赶紧带路吧,咱们先去云山一趟,几日没看到木姑娘,咱们去给她一个惊喜。”
尤猛问道:“咱们这些人都去?”
严白听了他的话,刚刚恢复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气极的道:“为什么功夫与脑子就不能对等着成长呢?咱们这么多人去找她,你是想告诉那孙志,云山上有我们的据点,好让他来将我们一锅端了?”
尤猛恍然,对着严白呵呵笑了两声,见他还瞪着自己,赶紧吩咐其他人:“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啊,留一个人带路就好,记得找个好地方落脚,一定要让咱们公子满意才行。”
吩咐完,他偷偷的看了一眼严白,见他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连忙道:“公子,咱们还是快点去吧,去晚了被龙公子抢了先,咱们岂不是又落后他一筹。”
他的话,将严白从刚刚的不快中拉了出来:“还不快带路。”
他话音一落,一个人影就窜了出去,严白二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这个洞离云山并不远,几人又都是内力深厚之人,几个呼吸间,就到了木棉家的木屋前,见里面亮着灯,屋外还站了几个人,严白心里咯噔了一下,完蛋玩意,看来又被龙焱抢先了。
听到他们三个发出的声响,屋外站岗之人都紧张了起来,正严阵以待之时,龙焱的声音传了出来:“想来是严兄到了,让他们进来吧。”
严白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让人一言难尽,又一次狠狠瞪了一眼尤猛,道了句“你俩在外面候着”,便自以为威风凛凛的推门进了屋。
可他刚进屋,木棉就惊呼了一声:“严公子,你这是从哪个狗洞里爬进来的吗?怎的一身泥,头发都凌乱了。”
严白听了,忙左右看了看自己,才发现木棉说得果然没错,那洞是新挖的,最里面的泥土还有些潮,将他一身白衣都染成了抹布。
关键是之前一行人在昏暗的月光下,彼此看得都不是很清晰,又都是大男人,根本没想到这点,而这屋里是点了灯的,他一进屋,狼狈的模样就被人看了个彻底。
严白尴尬了好一会,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弹,见二人还等着自己解惑,干脆破罐子破摔,往凳子上一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小事不提也罢,龙兄来好久了吗?是怎么进来的?”
龙焱上下打量了一下严白,脸上带着笑意:“严兄倒是走了个捷径,我那些属下可没你们脑子活泛,他们买通了黑耀城城门处的一名守卫,等那位大人物不在时,想了个法子就进来了,不过也是刚刚才进来的,并没比严兄早多少。”
严白耳朵很好:“他们?那你呢,你不是那样进来的?”
龙焱似乎想要故意气他,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龙焱二字,道:“林成已经知道我来了,那我何不干脆以真实身份示人,便用这块玉佩直接从城门走进来了。”
严白好奇:“他们没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龙焱瞟了他一眼,神情很是看不上似的:“外出游历,听闻此处出了把宝剑,好奇之下,便想要来看上一眼,应该说得过去吧?”
严白听着龙焱淡淡的语气,再观他一身的清爽,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的:“龙兄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