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什么时候出来喝一杯?”钟褚铭打给沈聿怀时,沈聿怀正因为江清发的消息心里没由得蹿出一团火来。
钟家这位大少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凭着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到处招花惹草,前阵子被迫和温家千金订了婚,郁闷得很。
钟家怎么说在A市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自己的儿子成天不学好,在外头花天酒地,钟家夫妇自然是不乐意的。
钟褚铭不是不知道他那一脸严肃的父亲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可那温家千金一脸寡淡,成天摆弄着她那小茶室,实在是不合他胃口。
“地址发我。”沈聿怀言简意赅,看了眼今天的日程表,索性推了晚上的会议。
“呦,日理万机的沈总今儿个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姜绾和沈聿怀闹离婚的事情,钟褚铭多多少少有点耳闻,这么说起来他俩还真是难兄难弟,“怎么,一向情场得意的沈哥也有烦心事啊?”
姜绾是A市富家子弟圈里公认的大美人,就算是身边美女无数的钟褚铭,第一次见姜绾的时候心里也空了几拍。
本以为借着沈聿怀兄弟的身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沈聿怀这禽兽二话不说直接娶了姜绾,这和童养媳有什么区别。
当年沈聿怀宣布结婚,心碎的除了那哭爹喊娘非沈聿怀不嫁的千金小姐们,更多的是那些知情的公子哥。
彼时钟褚铭还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抱得美人归的沈聿怀,这短短几年,他俩又一起坐在寐色酒吧里买醉。
“不是,哥们儿,嫂子真要和你提离婚啊?”沈聿怀已经沉默地一瓶又一瓶地不要命似的往自己嘴里灌酒,钟褚铭还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一个女人而已,哪怕那姜绾长得是颇有几番姿色,可他沈聿怀皱个眉都能让A市市长心惊胆战的人,就算是二婚,想要当沈太太的人恐怕是比结婚前只增不减。
“砰!”沈聿怀泄愤般重重地往桌上摔酒杯。
“喝酒,废什么话。”
看样子沈聿怀是真的心情不好。
钟褚铭也不再调侃,打着哈哈闭上了嘴。
再说下去,被摔的就不止是酒杯了。
酒吧内正放着刺激耳膜的重金属摇滚乐,满是红男绿女的舞池正释放出最诱人的狂欢因子,谁也没想到就在离沈聿怀和钟褚铭不远处的小角落里,坐着两位故事里的主角。
“小黎,怎么今天想着来这?”姜绾纤手轻拿起高脚杯,浅斟慢饮,媚眼如丝。
酒吧内忽明忽暗的灯光,更衬得她妩媚万分。
与着装清凉热辣的姜绾不同,温知黎还是如往常一样一袭白裙,淡雅的气质着实与嘈杂的酒吧格格不入。
温知黎这位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大抵是不喜来这种地方的。
“绾绾姐,我和钟家订婚了。”温知黎滴酒不沾的人,头一次一口闷下酒杯里的红色液体。
“和钟褚铭?”钟家和温家的联姻闹得沸沸扬扬,姜绾略有耳闻。
温知黎打小就喜欢钟褚铭这件事,姜绾很早就知道了。
钟褚铭那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温知黎这种温吞性子要是嫁过去,日后的摩擦肯定少不了。
姜绾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可她了解温知黎,在感情里一根筋,执拗得很,不撞南墙心不死。
“嗯。”温知黎轻轻地应了一声,又想饮下手里的酒,被姜绾拦下。
现在她如常所愿和钟褚铭订了婚,马上就要嫁进钟家成为钟太太了,温知黎反倒没有设想的开心。
温知黎想不明白。
“别喝了,留到你婚礼那天,我们慢慢喝。”同为女人,姜绾能感同身受温知黎现在心里的复杂滋味。
她和几年前要踏入婚姻的姜绾一样,跟命运下了一个巨大的赌注。
到底是步入坟墓还是天堂,谁都拿不准。
哪怕是今天已经知道自己赌输了的姜绾,要是让她再来一遍,她仍然还会做当时的决定。
温知黎在追求她的幸福与爱情,作为朋友,姜绾应该支持。
“小美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啊?”温知黎恍惚间,一位醉酒的中年男子借着酒劲凑了上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温知黎。
“滚。”姜绾低声警告着面前这位一副肥头大耳油腻模样的猥琐男。
姜绾的出声才让他意识到温知黎边上还有人,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到卷着大波浪,烈焰红唇的姜绾,嘴角止不住笑意:“哟,原来这还有美女……和哥哥一起玩啊?”
大腹便便的猥琐男一边说着,那不安分的手就忍不住往姜绾藏于高叉黑裙下的细腿摸去。
姜绾不满地皱了皱眉,狭长的眼尾浅浅勾起,手一歪,红酒便尽数倒在那人的咸猪手上。
“先生您喝醉了,还是醒醒酒好一些。”猥琐男刚想发火,又被温知黎又快又准地泼了一脸酒,他气得大叫起来。
动静略大,引得旁人纷纷侧目而视。
虽然是高档酒吧,周围也已经有人认出小有名气的姜绾。
毕竟两大美人哪怕就是坐在那,也会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不远处的沈聿怀和钟褚铭。
姜绾垂了眸,压下想刀人的心。
这一闹,经纪人又要逮着她念念叨叨一上午了。
“沈哥,嫂子被欺负了,不上去帮忙啊?”钟褚铭瞧着仗着人多越发嚣张的猥琐男,心里为其默哀三秒。
这厮要是知道自己现在招惹的女人背后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让A市抖上三抖的狠戾人物,现在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