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我说,我说......是池澈,是他让我干的......”沈聿怀不耐烦地给许川南使了个眼色,许川南立即会意,拽着王衔杰就准备带下去,王衔杰这才慌了神,挣扎着朝沈聿怀喊道。
果然是池澈。
沈聿怀摆摆手,许川南停了下来。
“沈总,我是被强迫的......我妈妈现在在他手里,池澈威胁我如果我不替他办事的话,他就......”王衔杰扑到沈聿怀脚边,不顾形象地哀求,“沈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家里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顶梁柱了......”
“王衔杰,你刚毕业就来到沈氏,论薪资论待遇,公司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吧?”沈聿怀微俯下身,如刀般锐利的眼神此刻锁定了猎物,他沉默片刻,看着面前的猎物于他面前瑟瑟发抖后轻笑起来。
下一秒,王衔杰被沈聿怀一脚踹开几米远。
“我最讨厌被人背叛。”
江家。
“李妈。”
”小姐,先生已经在书房等着了。”江清临时被江志邦叫了回去,一回江家,保姆李妈便迎了上去,接过她脱下的正装,小声提醒江清,“先生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了。”江清轻轻拍了拍李妈的肩膀,随即上了楼。
“父亲。”
江清敲了敲书房的门,半晌,屋内传来江志邦深沉而有力的声音:
“进。”
得了应允,江清整理好心情,前去面对这场风暴。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回来吗?”往常父女俩要是要于书房谈话,想必都是关于公司的事情 。不过近两年来,江志邦自从把手里的权几乎都放到江清手上后,便很少掺手公司的事情。
这次深夜紧急召回,江清心里清楚是为了什么。
“女儿明白。”
沈氏集团与池氏集团最近在争一个大项目,江氏集团与沈氏的合作本已结束,可她还是接下了沈聿怀的邀请。
这便意味着,她作为江氏集团CEO,公开站队,加入了这场无硝烟的恶战。
“我看你是糊涂了。”江志邦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红木桌上,语气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江清,你不要因一己之私,而让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都陪着你去趟这浑水!”
此次商战池澈来势汹汹,沈聿怀并非有着十全的把握。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在江志邦看来,最明智之举无疑是尽快隐身,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父亲,我有自己的打算和考虑。”江清猜到江志邦绝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于是先斩后奏。合同都签了,战争已然打响,江志邦现在也顶多只能骂她两句,别无他法。
“清儿,我知道你在工作上要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沈聿怀和池澈都是些什么人?那是在商界里出了名的吃人不眨眼!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必要与他们去争个你死我活......”江志邦见硬的不行,语气软下来,“听爸的话啊,以后别再掺和了。”
“在父亲眼里,我一个女孩子,终究是比不上男人。父亲如此担心,不过是怕弟弟还没上位,我就把这公司搞垮了吧?”江清眼里划过一丝嘲弄,毫不客气地揭穿江志邦的那些小心思。
江志邦一直以来都重男轻女。他的妻子胡依静在生下江清后便身体不好,医生建议最好不要再怀二胎了。可江志邦一心想要个儿子,强迫胡依静怀孕,本就产后抑郁的胡依静此后频频意外流产,以泪洗面。
想必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在江志邦用尽各种手段后,胡依静终于诞下一子,可惜生下江清弟弟后胡依静终日郁郁寡欢,在江清还在上学的那年便服药自尽了。
江清一向不喜欢她那娇生惯养却颓废无能的弟弟,大概也有她母亲与江志邦的原因。
从放学回家后亲眼目睹自己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起,江清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终有一天她会让江志邦知道,女人从来就不比男人弱上半分。
她那窝囊废弟弟江珲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被江志邦溺爱这么多年,几乎都成了一个废人,也不知道江志邦到底是有什么自信,相信成年以后的江珲有能力能够坐上她现在的位置?
“你......”江志邦被江清说中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胸膛微微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怒火。
“听说弟弟期末又挂了不少科,连毕业都有些困难。父亲,不如再去给学校捐栋教学楼,也好让人辅导员别天天往家里打电话了。”江清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利剑,直戳江志邦的要害。
“够了!江清,你作为姐姐,不想着怎么帮你弟弟就算了,你现在还出言贬低你弟弟,你这个姐姐到底是怎么当的?”江志邦再也忍不住对着江清怒吼,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书房里。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提及他的宝贝儿子,只要江清稍微不顺着江志邦一点,江志邦便会对着她破口大骂,处处指责她作为姐姐的失职与不是。
江清习以为常地准备转身离开,她与江志邦已然没有什么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你给我站住!”江志邦气急败坏,顺手抄起一个茶杯就往江清身上砸。
茶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无比地朝江清那张漂亮的脸蛋飞去,江清听到杯具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错愕之余欲侧身躲开,茶杯最终狠狠砸到了她的肩膀。
“啪啦。”滚烫的茶汤与瓷片四溅开来,江清的嫩肤立即红起一大片,小碎片肆意划开细肉,鲜艳的红血珠细细密密地渗出。
江清愣了半秒,随即强烈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她的语气彻底寒若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