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快出来!不得了了真是……”外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十分地焦灼。
三双好奇的目光投到了季知节的身上,她却往门板上看去,面色深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林子哥,外头是谁啊?听着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冷凝云拽住自己男朋友的手追问。
“我听知节说,好像是先前撞了海陆空的那对夫妻。”林子韩在说话时,眼神不由得瞄了一眼床上的海陆空,怕自己措辞不合适再伤到了对方的面子。
“竟然是他们!”冷凝云和刘司晨异口同声地说。
他俩的反应截然相反,冷凝云把脖子一拧,坚决不肯开门。而刘司晨却稍作思索后往前方走去,抬手就要拉开宿舍门。她说:
“听他喊得这么焦灼,指不定外头有什么危险。咱们还是不要袖手旁观吧……”
眼看着她将手搭在了门把上,就要转动门锁了,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海陆空却突然开口道:
“不能开门!”
她的面色严肃非常,好似门外有吃人的野兽,又好像那叫门的不是一对活人,而是已经丧尸化了的行尸走肉。
眉头皱在一起,刘司晨杵在寝室门前进退两难。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季知节的脸上。
“知节,咱们该怎么办啊?”她问。
这一句话,说出来了包括冷凝云和林子韩在内的心声。他们确实顾忌海陆空的想法,但最终决定权却压在了季知节的身上。
抿了抿唇,季知节说:“稍等等。他们既然想站到咱们阵营里来,至少得证明自己不是只会拖累别人的废物。”
而就在她话音落地之后,外面响起了逐渐逼近的丧尸的低吼声。
那对夫妻在四二五前逗留了好一会儿,甚至打斗起来都没有走远。随着重物敲击墙壁发出的“咚咚”声渐渐变得小了,季知节的眉头一挑,越过刘司晨来到了寝室门前。
“哗啦”一声,她将寝室门打开了,当即被一阵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外面的走廊上,血迹横飞,地上一具无头尸体,直愣愣地躺在了走廊上。——丧尸不是没有脑袋,而是硬生生被|干粉灭火器给砸碎了。
那一地的废肉烂渣里,延伸出了两道血色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两米外的墙壁上。那儿站着一个反常平静的男人,和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
“哟,力气不小。”她双臂环在胸前,点评道。
瞧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女人立刻怒色冲冲地冲上前去,她双手叉腰地瞪着季知节,张口就说:“你是不是要害我们啊?!刚进去就闯进来了一只丧尸,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哎!”
无端指责扑面而来,季知节当即就冷了脸。她抬眸扫了一眼对面大开的寝室门,又看了看丧尸脚印走出来的方向,心里已经还原出来了关门之后的全过程。于是冷笑道:
“随手关门这种事情,不用我手把手地教你们吧?”
一看就是忙着进屋却忘了关门,才被丧尸跟进了房间里。不想和这个坏脾气的女人多做纠缠,季知节扭头就要回宿舍。而在她身后,男人立刻跳出来打圆场道:
“娇娇,别胡说,大妹子都给咱钥匙收留咱们了,怎么会再下黑手呢?这件事确实是咱们做的不周全,就是把命交代了,也是咱自己的问题。”
说着,男人上前拉住了女人的胳膊,将妻子重新拉回了身后。她还是一脸的不忿,但男人摆出笑脸来哄她,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缠下去。
反倒是季知节,在一旁看着他俩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嘴角疯狂地抽搐不止。更加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是,这个傲娇的坏脾气的女人,竟然名叫“娇娇”?
脑海之中立时响起了小狼扯着嗓子地呼喊:“不做娇妻!”
她不由得浑身发了个寒颤。
做了一次深呼吸,季知节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她对这对不分场合的恩爱夫妻说:“你们要是还想平平安安地活,就快点回去四二六,并且关好宿舍门。”
楼下楼上的撕咬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可见当下形势并不算好,他们贸贸然出去,只怕会是招来麻烦。
不怕丧尸攻击,怕的是危机爆发之初,惊惶失措的人群所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
比方说,若是上下楼发生拥堵时,乃至踩踏时,他们该如何招呼着海陆空这个腿脚不利索的“瘸子”呢?如果带上这对夫妇,那男人还好说,这位夫人可是娇滴滴见不得一点危险呢。
到时候能不能守在一起不被冲散,都是个大问题。
叹了口气,季知节只好返回宿舍从长计议。她从阳台上往下看去,只见广场上人群四散奔逃,跌跌撞撞的丧尸逮住人就咬,场面混乱得好比年关时扫荡年货还赶上了超市打折领鸡蛋。
闭上眼睛,她忽然出神到了前世。上一世的她,也是在如此混乱之中,被裹挟着进入了末世逃亡这一单向旅程。只是前世的自己尚且不知道宋砚仁和季雨薇的真面目,被他们哄得团团转不说,甚至卖身卖命地沦为吸血包和工具。
然而这一世的她,虽然同样是目睹着楼下的混乱,可内心之中却是无比得平静。她不再有任何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底气与冲不散的自信。
她有系统,有空间,有八辈子吃不完的物资,还有一个能够手搓各种物品的制作台与转换器。
就是她手里这把大宝剑,带有“横扫之刃”效果,便能支撑她大杀四方——不就是几只行尸走肉吗,放马过来啊,分分钟切菜砍瓜!
勾起一抹嘴角,季知节将手搭在了栏杆上。在她的身后,冷凝云、林子韩、刘司晨和床上的海陆空,四双眼睛齐齐望着这道纤细瘦弱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