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多的是糙汉子,举国没什么不同的,都有清秀,只是你没见过蜀州的。”
“是吗,好吧,我一直想去江南,以前还想嫁给江南的人,结果一出口就被爹爹骂,娘也说我不知羞,要飞那么远去,都白养了。”
“他们也是怕你嫁太远不能及时护你。”
“嗯,那一回我爹喝多了,听完就要下手打我几鞭子,那荆棘看着就疼。”
我心下一紧“你没被打吧?”
“没有没有,他吓唬我的,大伯也拦下了。”
“陛下还是那么维护小辈啊。”
她绘声绘色“嗯,大伯经常替我说话,教我道理,给我好吃好玩的,小时候放鞭炮没注意炸到我爹,他还和我爹说‘小孩子顽皮点应该的,三弟别动气了,女娃娃皮嫩,做什么如此严厉啊’,我爹脸都绿了哈哈”。
“你竟记得如此清楚。”
“只要是对我好的,字字句句我都会努力记住,你的话我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咳。”
“你害羞呀?”
“郡主怎么今日如此大胆了,就不怕瞎子对你耍流氓?”
腰身被搂得更紧“不准动,现在是本郡主耍流氓才对。”
“小土匪。”
“大瞎子。”
好在眼盲,看不见她离去的背影,只是一瞬之间屋内寂静无比,躺着歇息不一会儿,阿娘来了。
“你爹中午回来喝了口茶,说今早散朝后,国丈和陛下不知是政见不合还是家事,吵得不可开交,皇后娘娘都劝不合,现在陛下与娘娘也僵着,都不一同用膳了。”
“看样子又是有人挑唆陛下。”
“还不就是兵部那几个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万发临走前和我说过,看样子他也不大知情。”
“现在想想,如此庙堂也没什么好待的,我就怕你爹太累,罢了,死脑筋,他累就累吧,等他筋疲力竭知道放弃,再另寻出路。”
“嗯,阿娘,我渴了。”
我刚开口,瓷杯已触唇,小心接过饮下,我努力回想屋内陈设,阿娘和小桑的面庞,生怕再也看不见的话,我忘了她们的长相。
竹簟虽令夜里不那么燥热,但还是不够凉爽正当我被热醒时,双膝一疼,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像浸在冰中。
已经好久没有发作了,为何此刻又……也罢,不热了。
忍着疼与冷入睡,起身后双脚仍发阵阵寒气,吹来的风让我如置身冰井。
“若山。”
“公子可是饿了?我马上去热午膳。”
“什么时辰了?”
“午时。”
“小桑呢,今日没来吗?”
“郡主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随后和安平公主一同陪太后去赏花,还要去京郊跑马。”
双眼一痛,头脑忽地有些迷糊,好在已听清了这句“我又有些不适了,还好她不在,就只有女眷去跑马吗?”
“嗯,太后只带了公主和郡主。”
我缓了缓,无奈笑道“也不知她是去跑马还是看跑马的。”
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十分明显“哎呦,公子是如何知道郡主会不会骑马的?”
“依她那胆量,恐怕没比我刚学骑射的时候好多少。”
“好热好热。”
不用看也知道,邵章一定在双手并用地给自己扇风,他年年喊热都如此。
“蒲扇呢。”
“嗯?我找找啊。”
还是若山可靠“不必找了,谅你也不知放在哪儿,我去拿。”
一碗面下肚,寒气驱散不少,面庞感受到迎来的一阵阵风“不用给我扇了,我冷。”
“公子又……”
“嗯,已经好了,不用扎针,我多歇息就是。”
“是若山学艺不精疏忽了,早该看出公子的脸色。”
“不怪你,是我太能忍了,你们去买点饮子或酥山吧。”
“我去买,若山你看着点公子啊。”
“诶。”
小桑二字如在我脑中疾跑,太后虽在进京前不常与安平公主见面,可入京后却时常召见,还让陛下多叫上两个弟弟,是怕他们三家人生疏吧,我也不好打扰他们一家子。
无趣地过了一日,两日,眼看第三日都快打不起精神,早膳用过,正当我想扯着邵章给我讲故事时,凌乱的脚步与沉重喘息响在耳畔。
“阿扬!我……”
“喘息怎么如此沉重,快坐着歇息。”
“没事啦,我就是跑得有点急,我怕玉成姐姐又带奶奶的话来,急匆匆就跑出来了。”
“噗嗤,小傻子,太后想传你入宫,就算你躲屋顶也无用啊。”
“屋顶……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不至于,你要真的躲上去了,师姐照样绑你下来。”
“好吧……阿扬阿扬,明日就端午了,我从奶奶那儿拿丝线编了五色缕给你,听说五色缕还叫续命索,希望你身体也能越来越好。”
续命……
闻言,我将左手腕间粉珠子往袖中藏些,好在今日衣裳的袖子宽,我伸出空荡荡的右手,小桑慢慢将五色缕系上后,猝不及防将我左手也牵出。
“来祈愿……诶?这珠子你还戴着呀。”
我收回左手“咳,嗯,祈愿吧。”
“去不了清水观,我们就自己祈愿吧。”
“好。”
我们一同将手合上祈愿,真是病糊涂了,我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