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力,这辈子都与升职加薪无缘。
没一会,Nancy从12楼开完会下来,见办公室里叽叽喳喳一片,没个正形的样子。
她脸色一冷,话也显得很冷酷:“怎么就只有Tara在认真工作?其他人都在带薪聊八卦吗?”
众人神色一禀,将讨论八卦的阵地默默从线下转为线上。
被Nancy点名夸赞的陶玉只抬了下头,便神色平淡的收回目光。
也只有陶玉,在Nancy拿她立标杆时,大家不会产生嫉妒之情。
只会嗯一声,哦,那是Tara啊,可是那又怎样。
陶玉不会对他们人产生任何影响。
Nancy心里很清楚,其他人也是。
“Tara,来下办公室。”
Nancy穿过走廊,在进入自己办公室前,对陶玉的方向叫了声。
办公室陷入沉寂,有三两目光落在陶玉身上。
陶玉起身,对面的Jennie恰好要去茶水间接水。
两人在走道上相逢,Jennie挺着脖颈,站在那,没有要挪步让行的意思,饱满的红唇扬起一个恰好到处的弧度。
陶玉垂眼,安静地避开她那条路线,瓷白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光晕,纯粹又干净。
一个张扬,一个内敛。
像一条绳索的两端。
Nancy将这一幕收在眼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太阳穴。
耀京来了新高管,自然也要有新气象。各分部和总部需一视同仁,是Nancy在刚刚那场会议上暗自揣摩的新方向。
集团总部年会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按比例扬城分部有三个名额,Nancy在想,带谁去呢?
“最近工作怎么样?”Nancy问。
“还行。”陶玉温吞地笑了下。
Nancy转着一支笔,几秒后,切入这场谈话的主题,“集团年会我准备带Jennie和Elle去,你负责稳住后方,可以吗?”
Elle才刚来,就已经能跟主管去总部参加年会了,而卖力工作两年的Tara还是一个小职员。
任谁心里都会不满,
但陶玉还是好脾气地回:“好啊,没问题。”
-
一周后,Nancy带着Jennie和Elle从扬城出发去申城。
Elle简直受宠若惊。
按资历和年龄来说,她根本不适合去这场年会,她的入职导师Tara还在座位上忙碌着,她有什么资格去?
出发前,Elle悄悄跑到陶玉身旁,有些愧疚,又有些惶恐。
还未出声,陶玉就已经捏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别怕,就当去长世面,记得给我带点申城的特产。”
陶玉的手覆过来时,跟羊脂玉似的,莹润柔软。
Elle突然间就被注入力量,放下心理包袱雀跃地拖着行李箱离开。
Nancy一走,办公室就跟放假似的,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有人嚷嚷着替陶玉鸣不平,说Nancy就差没把陶玉榨干了,这样对陶玉好不公平。
陶玉却挥挥手,好笑地回:“要是心疼我,就帮我处理下这个客诉。”
那人上前瞧了两眼聊天记录,见对方言辞激烈,还有一些很脏的辱骂词,闭了闭眼,双手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还是你来吧,这种客诉我怕我会忍不住跟他吵起来。”
扬城是耀京专门设立在此的客服部门,因为扬城物价不高,人力资源便宜,客诉这种技术含量不是很高的活,就放在这。
产研运营还有技术等部门放在申城。
对生活在扬城本地的人来说,这是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过得去的薪资,洁净的上班环境,以及朝九晚五规律的上班时间,综合水平能排在扬城就业公司前十。
总部年会整整办了三天,陶玉也就加班了三天。
到最后一天时,她已经处理了上百份投诉,整个人头晕脑胀的。
窗外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气预报说,气温有可能降至零度。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离开,晚上九点,陶玉也准备关电脑走人。
临走前,她惯性瞄了眼屏幕,被突然弹窗而起的对话框怔在原地。
又是这个人。
他购买了公司的产品,但一直说有问题,真要他发截图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时,又下线了。
如此周而复始了几次,陶玉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但她还是好脾气的坐下,打字问他:您好,请问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发出后,那人情绪像是崩溃了,语气带着恳求:可以和我聊聊吗?我太憋屈了,我太痛苦了……
陶玉握着鼠标的指尖微微一顿,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他这话真的很像是在恶作剧,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客服部有些年轻的小妹妹经验少,被对方一唬真上钩了,结果打过去对方再来一句“开个玩笑”,轻轻揭过。
不生气是假的。
但——
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需要帮助呢?
她现在的置之不理会不会成为压垮他肩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陶玉想了想,拨通了那人留下的电话。
漫长的等待中,对方终于接通了,被风和汽笛声裹挟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令她的声音听上去远而模糊。
她哽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