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董事会,也好奇他跟董事会叫板的底气,以及怎么就一出手要炒掉裕泰那边的事业总。
她想,他这个位置还是有很多她碰不到看不懂的东西。
晚点,文禾坐着周鸣初的车到了越秀一间门酒楼,她约的萍姐,趁萍姐还没离职,想让萍姐再把百特的经销商转给她。
萍姐这个级别的销售完全有能力去左右代理商的选择,她人也很爽快,直接带着文禾跟那边经销商吃了一顿饭,促成了文禾的接手。
事后文禾向萍姐道谢,萍姐也没讲太多,甚至没问她为什么辞职了又留下来,只跟文禾说了一句话:“其实我总在想,你能有更多的可能性。”
文禾一愣,很快笑了笑,她也这么觉得。
送完客户去上洗手间门,这间门酒楼的镜子有点不太清楚,文禾用纸巾抹了一把,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奇怪,像小狗立耳一样的尴尬期。
越离年近越是过得飞快,二月才开个头,小蔡冲的那个标就有结果了,瞎猫碰上死耗子,她真的拿下了这个标。
小蔡恨不能亲文禾一下,她在办公室高兴坏了,直到张尔珍跟周鸣初经过,连忙压低声音喊了两声领导,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蔡其实是二部的,天天黏着文禾,张尔珍笑着看了眼文禾:“辛苦你帮我们带人。”
周鸣初问:“怎么冲的标?”
“文禾姐让我冲的!”小蔡骄傲地扬起下巴,但周鸣初问的是怎么冲的标,她明显没听懂,只知道一个劲夸文禾。
周鸣初看眼文禾,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办公室。
文禾猜到他找自己有事,过会也找了个理由进去他办公室,果然周鸣初问:“你怎么确定那个单能冲下来?”
文禾说:“不太确定,只是推算了一下,觉得有这个概率。”
她问过相熟的同行,知道那家医院刚刚被查过,上一次废标的原因不清楚,但应该不敢再废一个标,稍微低一点的价去冲,医院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把这个标开了。
当时确实只是撞运,没想到撞中了,刚刚被小蔡那么抱着,她当下确实有一些自得感,但被周鸣初这么一问忽然又忐忑,于是半带疑惑地看着他。
文禾是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但周鸣初也没继续,转而问:“你哪天回家?”
“我参加完小皮总的婚礼,到时候直接从河北回去。”文禾看着他,忽然想起件事,试探性地说:“我想借这个机会,替皮老板请一下欧阳总。”就是冀T那位,之前被皮老板窜货的,文禾想借这个机会让两边和解一下。
周鸣初说:“先让邓宝昌去请,然后你再打这个电话。”
他都这么说了,那证明就是合适的,文禾点点头,忽然又听周鸣初说:“我今天晚上有应酬。”
文禾跟着说:“我也有事。”
周鸣初想问她什么事,但视线跳到外面,已经看见章茹。
不止章茹还有叶印阳,两个人一起走过来,全程没少被人注视,到了销售更受调侃,有胆子大的甚至问什么喝喜酒。
章茹迈着蟹老板一样的步伐当没听到,她先去拉了晶晶,再拉着从周鸣初办公室出来的文禾:“可以走没?”
“马上。”文禾回工位关了个电脑,关完几个人一起下去,章茹突然停脚:“忘了个事,等我一下。”
她转身跑回去,见叶印阳在周鸣初办公室,敲敲门问叶印阳:“你油卡带了没有?我车里油好像不多了,等下要去加一箱。”
叶印阳问:“你们去哪?”
“增城啊。”章茹说:“我带她们去吃荔枝木烧鹅。”
有点远,这会又是下班高峰期,叶印阳直接把车钥匙给她:“你开我车,明天我去给你加。”
章茹噢一声,跟他换了车钥匙,看眼周鸣初,趁他不注意,拍了拍叶印阳领子:“少喝点。”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声音不大,但周鸣初听到了。
他看向那边的文禾,她提起一条腿在拍脚后跟的灰,可能平衡力不太好,踉跄了两下,扶着旁边的人才勉强站稳。
文禾感觉这双鞋不好穿,丝绒面太容易脏,踩到有地毯的地方尤其爱沾灰。
“走走走。”章茹拿着车钥匙过来:“等一下堵成粥了。”
三人往外跑,又去总经办捎了个孟珍珍,浩浩荡荡去增城找吃的。
对老广来说,没什么能比一顿平靓正大排档还要来得重要。这顿晚饭,文禾听说了叶总辞职的事,以及章茹年后要来销售做BP的事,因为原本的BP已经生完孩子准备返岗,而晶晶也已经决定要调去培训部。
晶晶叹气:“早知道我一进来就去做培训,去试了两节课,发现我更适合站在讲台上。”又问章茹:“叶总真的要走啊?”
章茹点点头:“是啊,他有别的安排。”
孟珍珍说:“叶总要自己做老板啊,那你就是老板娘,以后在E康混不下去说去给他管帐。”
章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管帐:“我不,我要在E康做到退休!”
孟珍珍打击她:“我怕你明年就被周总气得辞职,是吧晶晶?”
晶晶贼笑。
章茹被她两个念得脑袋痒,觉得自己明年的工作是地狱级难度,跟叶印阳比,周鸣初完全是另一种正经。
文禾却在想,那位叶总也不是完全没脾气,如果董事会当时对他多一些信任,估计他也不会辞职,或者说,不会走得这么快。
至于章茹,她觉得章茹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也有随遇而安的能力,所以对周鸣初的害怕应该就是嘴上念念,但在回去的路上也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