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人,她是不是邢总队的一员,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吗,见习警察就不是警察了是吗?长没长脑子啊,让她不想干就趁早滚,正好隔壁环保总队缺人,别在这儿拖我的后腿浪费我的时间。”
底下坐着的人瑟瑟发抖,作为对许宁知根知底的副队周历已经摸出去,钟鸣对待所有人都是这副样子,一视同仁,虽说对许宁的身份还有丝忌惮,但这会儿已经是非常不满意了。
只要有能力,他并不歧视走后门进来的成员,倘若是走了后门还不尽心尽力,这才是最让他看不起的地方。
钟鸣的声音隔着会议室的钢门飞出来,随着猛烈的声浪来袭还带着后劲儿的攻击,让坐在位置上的许宁有一瞬间的呆愣。
望着周历,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的许宁有些无措地问:“刑警队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对吗?”
“别多想,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习惯就好。”周历没有直面回答许宁的问题,只说:“先进去吧,别让大家等着了。”
进去的时候,钟鸣朝她瞥来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厌恶。
许宁抿紧双唇,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进去,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单独截拉下来的依旧是那段穿着一身黑全副武装到位的不知名人员进出易帆花园的十来秒钟。播放暂停下来的时候,齐泷霍站起身手里拿着个棕暗色的遥控走到幕布最前面:“在座的各位大家都是老熟人,我就不自我介绍了,直入主题啊。”
“视频里这名穿着一身黑的不知名女子,是我们目前查找范围之内嫌疑最大的一个人。”齐泷霍说:“我不知道大家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这名进出小区的女子的姿势、动作以及行走的步伐,还有怀里抱着的娃娃有什么不同。”
“刚才只放了一遍可能有些人没注意到,我现在再放一遍,大家再认真看一遍。”说着齐泷霍重按了播放键,视频再次放映。
等到视频停止播放,易平稍举了下手,指着画布道:“走进去很轻松,再出来的时候脚步明显的变重了。”
刑警尤益明说:“抱娃娃的动作看上去很吃力,看样子应该不是普通的娃娃。”
“结合现在的案情来看,我们合理怀疑娃娃是嫌疑人的作案工具,出来的娃娃里其实已经是装着的丢失儿童。”
“听上去很合理,但是一次进出小区,就这么个娃娃,也不能一次塞6个孩子进去啊。”
“······”
会议室登时化身菜市场,叨叨唠唠起来齐聚的声音快要将天花板掀开了,任由着他们探讨了一会儿,钟鸣才出声:“都收一收,差不多可以了。”
话还没落地,顿时雅雀无声,收的节奏一致,又快又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该讨论的时候有时间给你们讨论。”钟鸣说:“今天叫你们来还有其他主要目的是今天看了这个视频的所有人,会议结束立马分队好出发,下到途径路段的派出所让所里立刻调出相关监控找到视频里的人还有车。”
“我们刚才商讨的问题,只有在找到作案嫌疑人后才能抓出答案······”
会议结束,所有人如游龙翻腾一通浮出水面,哗啦啦奔涌出了会议室,又在办公厅内稀了哗啦留下一片声音,衣袖一挥风卷残云的离开了,不留下一片云彩。
瞅了一眼钟鸣,齐泷霍识相的麻溜拔脚滚出去,顺带懂事儿的把门带上了。
现场只留下了被叫停的许宁,以及脸色从许宁进来就一直没有好过板着一张死人脸的钟鸣,氛围让人无敌压抑。
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空气不断再给许宁施压,这仿佛是一场什么也看不见的心理战。
终究还是钟鸣先开了口,许宁正襟危坐,只听见钟鸣语调平静没有想象中的刻薄锋利,道:“许宁,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里的,我也不想把我们之间搞得那么难看,你在校的成绩我看了,我承认确实还不错,但是,你可能、还是不适合刑事警察这个岗位。”
“如果你现在想法有变动还来得及,不用一年后的转正,我现在就给邵局打电话,反正······你也是走后门进来的,是吧。”钟鸣勾勒起了一遍唇角,眸光中闪过一丝轻蔑,面色不变地说:“从我这儿出去的女警不止你一个,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向他这种凭借实力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的人,看似对许宁这种人没什么反应和态度,实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他想心平气和的劝许宁离开,许宁又是个骨子里就犟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答案离开呢。
许宁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着钟鸣,向前弯下腰半鞠躬:“对不起队长,中午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向您道歉,我也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
“最后,我想告诉您,我不会拖您的后腿,也不会浪费您的时间。”面对劝退许宁眼眶止不住的发热,哽了哽喉咙,咬紧牙关,又说:“还有,我很喜欢刑侦,也很喜欢您,我希望我自己可以一直在刑侦深耕下去。”
“对于您上午的问题,我再回答您一次。”许宁一字一顿,郑重地说:“干刑侦不怕死,怕死不干刑侦,我不怕苦,更不怕死。”
因为我的理想,是成为向您一样的人。
郑重其事的样子让钟鸣闭上眼睛,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这他妈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是这样的,好声好气劝转也不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