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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会议室里,三个人,心情一个比一个不愉快。
“钟鸣啊。”邵局的声音听上去是说不完的疲倦,看样子不像是刚起来,衣袖出还有些皱褶,应该是昨晚连夜开了会回来,第一时间赶到邢总队来了:“两个辖区,七起走失案件,一个礼拜,我们得给群众一个交代啊。”
周历瞄了眼钟鸣也不算好的脸色,连忙出声:“局长,这起案件我们这边也是昨天刚接到手上,正在做进一步的排查当中。”
两鬓发白的邵局手指在会议长桌上用力点了两下:“这起案件上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得尽快,抓紧时间把案子破了人抓了孩子找回来。昨晚我在市委开会,上面下了通知,我也立了军令状了,24号必须破案。”
24号必须破案,今天18号,满打满算也只有5天时间了。
5天时间,他们眼下是个屁线索也没有,两眼一片空,盲人摸象似的伸手去抓也不知道抓什么。
送走了邵局,钟鸣站在邢总队门口,久久没有进去的行动。
邵局此番来的目的简单直接,就是给他施压,让他在22号之前破案,让他给邵局立个军令状。
事实上,这份军令状,钟鸣也如他所愿的立了。
可当下,应该要做什么,事儿要从哪里下去,钟鸣的脑子也是一团乱麻,该吩咐的也吩咐下去了,他现在空着怎么也不像话。
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身体那股快要爆炸的火团强行压下去,重新踏步上去走进了大厅里,扬着下巴环视了一圈下来,只看见一个短发脑袋的许宁空着。
咬了咬牙,钟鸣还是决定勉为其难的带一下这头蠢驴,毕竟,这会儿除了这头蠢驴,其他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许宁,换上便衣跟我出去一趟。”钟鸣走到许宁的小小四方的工位上,说了一句。
回了一句好的,许宁二话不说冲去换衣服去了。
等许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没有审美的钟鸣对着许宁上下打量了一遍。
只得到了一句评价:穿着利索方便行动,还行。
钟鸣开着比亚迪载着许宁去向了昨天端点的位置,准备等着献血车来,看看里面具体是有些什么鬼名堂。
正当车还开在路上的时候,齐泷霍的电话打进来了,电话那头声音很急:“阿鸣,出事儿了,我手底下的人跟临河村的人动手了。”
“现场怎么样?”钟鸣在问的同时注意到两边没车,叮嘱了许宁一句抓稳,方向盘猛地一打,从刚才冲过去的分岔路口转了过去。
许宁一把抓住了把手,切身实际地体验了一把漂移的快感,隔着车厢仿佛都能闻到车胎摩擦的焦糊味儿。
这劲儿,比电影还刺激,来的没有任何预告。
“发现他们有车往外开的时候,我的人正准备跟上去就被冲上来的一群村民压下了。”从齐泷霍那头的电话里还能听见哔哔叭叭的鸣笛声,齐泷霍没有顾忌这么多了,在电话里里说道:“照我说的,他们没动手,艹——”
不知道齐泷霍那头发生了什么,过了几秒钟,齐泷霍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的人伤着了,正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事发突然,现场人多眼杂就连是谁动的手都看不清。”
钟鸣脚下油门踩到了底,闯了两个红灯,后头有交警压线追上来的时候,理智尚存的钟鸣停下了车,亮出警官证:“不好意思同志,有任务急着赶现场。”
交警看了看警官证,看样子应该是对钟鸣这个人有所了解,没有过多纠缠在对讲机里说了几句,又报了钟鸣的车牌号,说了句:“下次有任务开警车出来更方便点。”
话毕,迅速的放人走了。
在半空中飞着到了开平分局,里头已经看见江夏分局的警车四平八稳的停在里头了,钟鸣拉开车门冲着里头去了,许宁紧跟在后边。
进了一楼大厅,还没看见人就听见不断唧唧唧唧的声儿了,跟嘴边挂了个无绳的菜市场大喇叭似的,一个嚷嚷的比一个声音大,搞得跟拼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一般。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这他妈是警局,当菜市场砍价买菜呢!”齐泷霍没惯着他们,站在中间就是一声暴喝,“问你们呢,都有哪些人动手了,听不见是不是?”
钟鸣和许宁走进去接待区的时候,就看见一窝蜂的人围着齐泷霍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我没有啊”
“我是良好公民”
“大家都知道我的,我不会跟人动手的”
“我也是我也是”
吧啦吧啦说的齐泷霍太阳穴青筋直跳,锋利又带着压迫感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溜达了一圈下来,对上齐泷霍的眼神他们下意识的心虚挪开了眼。
“废话不多说了。”钟鸣迈着步伐走进去,冷着一张快要掉下冰渣子的脸,冷着声说:“全部带走验指纹,一会儿结果出来做对比,在这个时间段里谁也不能走。”
此话刚落,其中有几个人登时慌了神,做贼心虚地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就有人跳出来了。
“警察同志,我们不是故意跟他们动手的。”
“是啊是啊,他们俩在村口贼眉鼠眼的窝了一晚上,看着就不像好人,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找麻烦的。
齐泷霍仰着嗓子黑着脸嚷了一声:“你说谁不像好人!我警告你,你说话放尊重点,辱骂警察我现在就能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