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往心里去了。
咚咚咚——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门外有人屈着手在玻璃门上哐哐砸了几下,不等钟鸣开口对方已经手臂肌肉展开把门往内推开了。
“老大,”江端从外面闯进来,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往里走了几步,站在钟鸣跟前,嗓音又沉又紧,“医院的嫌疑人醒了,但是······”
钟鸣在江端的拯救下,无声的舒了口气,对方许宁方才的神情他胸口莫名的有几分压抑,压抑来自哪儿,他伸手在虚空中探了探,摸了场空。他一介情关未开的母胎solo,是真不会对付女人,对方情绪稍微有点不对劲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气还没来得及放上一口再一次提了上去,跟皮球似的再次迎来了卖球为生计的老板的打气筒,咵咵咵就是一阵吹直至他肚子脑袋四肢发胀膨胀到最大,才取下打气筒作罢。
“但是什么,说。”钟鸣让江端吊着胃口,直接催促出声。
江端咬了咬牙,直接说了出来:“伤口溃烂,嫌疑人从病房出来后药就让人调包了,加的药也是双倍的抑制恢复剂,现在又进了急救室。”
闻言,他脸色变得青黑一片,拢着浓郁的眉头,锋利的眸子冰冷到了极点犹如掉落了冰碴当中,薄唇抿的锋利如美工刀片:“找检察院开搜查令,对一院展开全面搜查,另外,给嫌疑人准备转院手续,手术结束后立马转院。”
“······老大,”迟疑了两秒钟,江端看着钟鸣问了出声,“转哪儿去啊,一院离我们最近,转去别的院区,我们——”
我们只会更不方便。
话还没说完,钟鸣直接出言截断了江端接下来的话,好似知道江端在顾忌着什么,冷硬又坚定:“转武警医院,你先去一院把手续办了,剩下的事情我负责疏通。”
“收到。”江端听完,转身走了出去。
“许宁,”钟鸣捞起桌上一角的手机,手指边滑动屏幕口里边说着,“你去把假牌照的事还有视频跟白裕禄交接一下,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然后跟我去趟一院,把方平换下来。”
许宁:“收到。”
被按了缓速键的所有人,再一次被加快的齿轮推动了起来,朦胧了许久的问题,好似终于硌着层层山峰被窥视到了微微角。
“······视频里的车牌我已经找万烁用高频率祛糊处理过了,抛尸的车牌和三零九案易帆花园街口的车牌一致······面包车的车型和临河村在村口现场发生争执开的车辆车型一致,还有,它这一辆车的车牌是套牌,数字和字母被打乱过,我找交警队的同事核实过,是假牌。”
许宁把视频给白裕禄放了一遍,又把需要特别注意的重要点地方截屏下来做了记号,一并发给了白裕禄的社交账号里,再又把自己知道的小细节叮嘱了白裕禄一遍。
白裕禄这边正愁着没头绪,没想到许宁竟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主,连带着把照片一角不起眼车牌的糊图都辨识出来,又照着这条住着几个重要地段盘视了一遍。
昨晚一整晚,许宁所有的时间都定格在视频上,几个重要地点的视频看了又看,咬死了现场只要作案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这一点,撑到早上抓出来线索。
看起来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实则是意志力与精神的双重作战。
“如果可以根据这条线摸出点东西来,有了线头冒出来,我们接下来的案子就更好了开展了。”白裕禄颇有种喜上眉梢的愉悦感,说着又夸赞了许宁几句,转头就一头扎进了手上拿捏着的线丝当中。
许宁没有在此多有逗留,她脑子里还惦记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在跟着钟鸣到一院的时候,两人首先去奔着张彩玉去,一剂镇静剂下去到现在还没醒。
钟鸣在医院里把留置室内外的视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愣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就像张彩玉突如其来的反常也没有任何预兆。所有的问题,来的是那么突然,打得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措手不及。
猎人还没来不及做出反应,枪已经响了。
尤益明、江端、钟鸣三人或坐或站在急救室的门外,许宁扎根在张彩玉的病房内,替下的方平同时间段也出现在了急救室门外,钟鸣挂断了电话,回过头他们一眼。
钟鸣转过身来,手机塞进了兜里,面色不改口气冷静地吩咐:“李安拿到搜查令了,尤益明、方平你们两下楼,配合齐队的人把医院所有人员盘查一遍,还有从监控室把3月21日截至今天的视频全部拷贝回去,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第一时间报给我。”
“收到。”两人异口同声答完,脚下生风地离开了。
“江端,”钟鸣仍旧站着没有要坐下的打算,他视线落在急救室上方点亮的手术中上,平静地说,“一会儿手术结束,你陪同嫌疑人转院去武警医院,遇见明显有问题的人员靠近,直接动手,出了事我扛着。”
江端神色冷肃地点了点头,正色道:“我懂了。”
钟鸣双手抱臂环胸,敛着眉眼脑袋低垂,盯着花岗色地板,心底想着,如果这次的严防死守还会出乱子,那么只能说明问题出在内部了。
倘若事情真的像方之茕所说的那样,整顿内部,内部自查,不仅是一项大工程,还容易打草惊蛇。想到这儿,钟鸣平铺的浓眉又皱了皱,眼底闪烁过一丝狠戾的色彩。
从起舞的思绪中抽出神来,钟鸣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又嘱咐了几句让江端当中,抬起脚往张彩玉的病房楼层去了。
咚咚——
敲门声在空旷的病房内响起,许宁看见来人时满身的戒备瞬间熄了下去,收敛起浑身的刺重新坐在搬着小桌子的床尾处,小桌子上放着大几张A4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