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靖安。”
谢灵瑜轻声喊出了这个名字。
只不过她喊出来的时候,对面萧晏行的脸色不由沉下去了几分。
但是谢灵瑜却显然沉浸在查案这件事上,她说:“我就说难怪今日他会出现极乐楼呢,这可不像是他的性子。”
“殿下对他似乎,一直很熟识,”萧晏行声线清冷的有些过分,看似好像不经意的一问而已,可是真正心头早已经被火烧毒了般,密密麻麻燎烤着。
谢灵瑜见他这般问,竟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待他如何,辞安你不是最清楚。”
萧晏行这次却格外沉默了。
因为他再次想起了宫里的赐婚,他比谁都清楚,比起安国公府
里的那个崔休,裴家四郎才是更适合成为永宁王王夫的人。
裴相乃是朝堂之上,出了名不偏不倚,忠正决断之人,他一心只忠于圣人,从未参与这些党政朝争,即便如今几位皇子在朝堂之上斗法的厉害,但谁也没想过要去拉拢裴相。
无非就是觉得,只怕就算是拉拢,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谢灵瑜如今身上不仅有了爵位,更是入了朝堂,即便鸿胪寺并非格外重要的地方,但是圣人未来想要怎么擢升这位小殿下,是谁也猜不透的。
但如果谢灵瑜能够与裴氏联姻的话,那么他们便会成为最忠诚于圣人的一股势力。
“是我多虑了,”末了,萧晏行掩去眼底的那份阴鸷,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而松弛。
在谢灵瑜面前的时候,他总是这般温和而无害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一步步与他靠的越来越近。
“你觉得这个姜九,如今会身在何处?”谢灵瑜倒是好奇此人。
萧晏行倒也不怕扫了她的兴致,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死了。”
啊?
谢灵瑜眼睛转了转,倒也没太过意外之色。
两个多月不见人影了,但是家人也不报官,反而说是人去了外地,可见这件事确实是有些蹊跷。
但她还是说道:“不过咱们这趟也不算白来,我觉得或许线索还真的在这个姜九的身上。”
*
谢灵瑜回去之后,也没耽搁,让贺兰放亲自跑了一趟。
因为他身上有官职,又有她的腰牌,连夜送了一封信到柳郗的府上。
柳郗家位于大理寺不远处的一处宅院,一进的宅院,跟他这个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比起来,倒是有些辱没了。
过来开门的是一个侍从,瞧见贺兰放倒也不奇怪。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大人已经睡下了,若是有事,明日再来吧。”
贺兰放直接说道:“我姓贺兰,还请通传一声,乃是重要之事。”
侍从想了想,竟有些无可奈何,还当真回头去请示了。
没一会他重新回来,领着贺兰放入了府门,直接进了中堂,这个宅院从外面看着便有些小,待到了里面,自然便是更加简陋了。
就连贺兰放这般不在意居所之人,都忍不住心底暗暗感慨一声,这竟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家,这位柳大人当真是两袖清风。
柳郗方才一听侍从说贺兰二字,便猜测到了对方是谁。
毕竟他跟谢灵瑜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知道她王府之中有个贺兰参将,乃是极得她的信重。
此人能深夜来访,定然是殿下有事情。
柳郗想着今夜乃是殿下与萧大人两人暗访极乐楼,难不成他们这么快便有了结果。
待贺兰放将书信递给他时,柳郗急急忙忙拆开。
只是让他吃惊的是,整张纸上只有两个字。
姜九。
柳郗深入调查高利
贷行业已有一段时间了(),他岂会没听过姜九这个名字▼()_[((),只是此人在两个半月之前,突然声称家中有事,竟突然从长安消失了。
两个半月,柳郗一下犹如雷击般,他竟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来一把。
亏得他先前在茶楼,还跟殿下说过,安克结背后之人乃是两个月之前突然消失的。
而这个姜九则是两个半月之前消失的,他跟安克结并非时常见面,因而对方失踪了半个月之后,安克结才发现了这件事。
“贺兰大人,麻烦您回去之后,回禀殿下,柳郗谢过殿下,定然不会辜负殿下期望。”
柳郗恭敬冲着他行礼。
贺兰放赶紧行礼:“柳大人客气了,末将定然带到。”
直到贺兰放重新回到王府,将柳郗的话带到,谢灵瑜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会儿已是夜深了,她也懒得再折腾,赶紧让人伺候自己洗漱。
春熙和听荷两人一边伺候她,听荷忍不住在旁边感慨;“殿下如今当真是个大忙人了,竟连这般夜深了,还要处理公务。”
春熙也点头:“殿下便是再忙,也要顾忌自己的身子。”
谢灵瑜边打着哈欠边笑了声,反问她们:“那你们觉得,我是现在这般好呢,还是从前好?”
从前?
那便是在上阳宫的时候了吧。
听荷轻声说道:“殿下若是不提起来,奴婢险些都要忘记在上阳宫里的日子,那般漫长又寂寥,竟也不知如何熬下来的。”
谢灵瑜一向待她们宽厚,因而听荷胆子也大,有些话也只有她敢说。
随后她笑着问道:“殿下,可还记得花嬷嬷?”
被她这么一提醒之后,谢灵瑜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当初被她扔在了上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