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被系统惩罚,说我作弊,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老师说过我作弊。
拜托,我从来都是个诚实的人,你知道的吧?
……]
程星后来跟瓦片断联之后,也不会再寄信过去,但偶尔有失意,她会打开手机备忘录,洋洋洒洒写一堆。
不在意辞藻是否华丽,语句是否通顺。
() 随便写完之后就封存,从来不会再打开,就当是寄给了瓦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瓦片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
程星正聚精会神地写着,像以前一样把情绪发泄到文字里,并未察觉到姜瓷宜的靠近,正写到跟姜瓷宜的这段婚姻,就听见姜瓷宜在身旁低声问道:“你生气了?”
程星几乎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摁灭,随后将手机倒扣。
这行云流水却带着几分慌乱的动作全部落进姜瓷宜眼睛里。
“啊。”程星曲着手指摁在手机壳背面,光滑的镜面玻璃泛着凉意,她的指腹有轻微汗意,侧过脸看向姜瓷宜:“你刚说什么?”
写信的思绪全部被打断,程星也没恼,只是有些慌张。
……有种在婚内出轨被捉住的错觉。
不过也只有一瞬。
随之镇定下来,“我刚在忙,有点走神,不好意思。”
姜瓷宜的目光从她的手指移到脸上,手指搭在轮椅的金属把手上,曲起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几下。
就像是倒数的时针。
不由得让程星紧张起来,整颗心也悬着,却佯装镇定地问:“你刚刚问我什么?”
姜瓷宜停止敲击,缩回手,淡然道:“没什么。”
但却没有要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的意思,灼灼目光定在她倒扣的手机上,嘴角向下压,转移了话题:“刚在和苏曼春聊天?”
“没有。”程星立刻澄清:“我早把她删掉了。”
“哦。”姜瓷宜的尾音拉得有些长,却没再问,“去洗漱吧,我有些困了,去睡了。”
程星察觉到姜瓷宜的情绪不对,可她自己的情绪还没完全整理好,此时去安慰她说不准是雪上加霜。
便没喊她,看她操纵着轮椅走到床边,然后借助腰腹的力量挪动到床上。
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已经不算困难。
程星拿着手机去了盥洗间。
浴室内水雾弥漫,水温很高,一度让她有在接受惩罚的窒息感,心绪很乱。
干脆将水龙头拨到最左边,冷水兜头浇下来,整个人都跟着打寒颤。
可莫名感觉到了爽。
程星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整个人的思路都清晰了些,站在镜子前召唤系统:【在吗?回答我几个问题。】
系统很快应答:【嗷呜!在的,宿主。您说。】
【姜瓷宜聪明猜出来,为什么我还要接受惩罚?你们把我投送到这个世界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为什么我要同意你们的无理要求?还有,你们凭什么操纵我?】
系统沉默很久,久到程星以为它不会回答。
【嗷呜!这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宿主。】
【正常解释。】程星准备了足够的耐心,她抬手擦掉镜子上的水雾,露出她此时的脸,在盥洗间的灯光照映下显得冷白,甚至有些惨白的程度。
她闭了闭眼,轻吐出一口气:【你们在玩什么游
戏?为什么是我被投送过来完成任务?我是一颗棋子还是一个玩物?星际命管局负责什么?宇宙之中没有制衡吗?】
系统再次沉默。
大抵是程星问到了它的痛处。
亦是它不能明确解释的问题。
可程星想知道。
她讨厌这种被操纵,被支配的麻木人生。
她来改变姜瓷宜的命运,那她的呢?
她那破烂不堪的命运又该怎么办?她母亲又该怎么办?
隔了很久,系统才挑挑拣拣地回答:【嗷呜!挑选您来自然是有挑选您来的理由。如果您不行,还会有其他人。您不是棋子,也并非玩物,您只是您自己。能来到这里捡回一条性命,亦是星际命管局送您的机会。】
【宇宙万物相生相克,星际命管局有规则,有约束,甚至有法律,自然有制衡,可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就像一条鱼被人类放在砧板上,连红烧还是清蒸都不由鱼说了算。你们人类世界不是早就研究出来了吗?】
【什么?】程星问。
系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机械音跟程星讨论达尔文的进化论,还会跟她说:【以及,强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就像人类可以屠戮一条鱼,训练一只狗,操纵一只猫,那在宇宙之中,必然有东西可以像人类屠戮万物一样屠戮人类。】
【人类可以磨刀霍霍向猪羊,必然有东西可以磨刀霍霍向人类。这,很难懂吗?】
这些话很诡异。
尤其由这道机械音说出来。
程星掌心出了濡湿的汗,从前看过的无数科幻小说片段涌进脑海中,但她强装镇定地说:“这不难懂。但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是我?我这辈子甚至没杀过鱼,走在路上连踩死一只蚂蚁都没敢。”
【有些事情不该问,宿主。】
【你完成你的任务,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是一桩交易。】
说起这些来,系统也不再每句话加它的程序设定“嗷呜”,哪怕它没有实体,但莫名地,程星感觉自己坐在谈判桌上,正与它进行一场紧张热烈的谈判。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