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倾听许久,终于忍不住说:“陛下,老奴有一事实在不解。”
辰帝面无表情的点头:“你说来听听。”
老者沉吟半晌,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您……为何要将泰安王的女儿许配给陈锡?您明知道那女子……”
辰帝笑,被烟雾笼罩的他看不清此时的表情:“比赛嘛,总要好看些才有意思,不是么?”
此时的陈锡坐在房中,呆立良久,房内袅袅香气缭绕,他却不为所动。
忽然一咬牙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房中的银票、衣物。
此时正好一名丫鬟推门而入,那丫鬟生的绝美,犹如冰荷初绽,肌如凝脂。
她一见陈锡的动作,吃了一惊说:“你……你做什么?”
见到熟悉的丫鬟进来,陈锡也没闲着说:“亲爱的,快帮我忙收拾细软,咱们跑路。”
那丫鬟俏脸微红,似乎听惯了这话,倒也没恼,反而追问:“跑路?那是什么意思?”
陈锡焦急的说:“哎呀,你别闲着干看,快动手!咱们要是逃的晚了,等下父皇的人来了,咱们就跑不掉了!”
那丫鬟有些吃味说:“跑什么?宋幼霖可是南路兵马元帅又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您将来军权美人都在手?天下人羡慕您还来不及呢?”
陈锡回头,见丫鬟脸上写着不悦,忽然笑了:“呦,吃醋了?放心吧,我的心里只有你,就算成婚也是跟你成婚。”
那丫鬟哼了一声,没见任何主仆尊卑之分。她说:“你说的倒是好听,谁知你心中怎么想的?”
陈锡急的直挠头:“哎呀!你在这会儿还说这些做什么?快,去将我那些产业贱卖了,越快越好!给钱就卖!咱们今晚连夜跑路!”
丫鬟见他不似作伪,惊讶的说:“真的要逃?”
陈锡说:“不逃咋办?父皇看出来我装疯卖傻,故意要将我拉入我大哥三哥的局中,那两尊大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我活腻了留下来等死!”
那丫鬟似乎被他说动,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卖……”
见她离去,陈锡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想着今晚就能逃离这里忍不住想起前世一个知名的梗:“老板黄鹤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严格来说他也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自打他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记得上一世的生活。
来到这里似乎是一个意外。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竟然是皇家一份子,伴随着他渐渐长大,双龙夺嫡的戏码也如期而至。
他深知这件事是要掉脑袋的,只好故意装的不学无术,希望能从中幸免。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老谋深算的辰帝,终究是不肯放过他。
就在这时,那丫鬟忽然又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陈锡急忙问。
丫鬟俏脸发白:“太子……太子来了……”
陈锡猛地站起:“不好!这孙子不讲武德,这么快就打上门来了!”
丫鬟问:“那怎么办?”
陈锡深吸一口气:“没办法了,只好见招拆招了!”
他们来到正厅,身穿金色蟒袍的中年人正坐在屋内悠然自得的喝茶,在他身边站了两人。
一人黝黑魁梧,一看就是武艺不凡之辈。
另一个人留着八字胡,神色倨傲,似乎是个读书人。
中年人见陈锡到来,脸上露出和煦笑容:“老六,恭喜你啊!”
陈锡笑着说:“大哥哪里话,我该恭喜你才是啊。”
“恭喜我什么?”太子奇怪的问。
“大哥眉宇间龙气逼人,又是一国储君,他日登基大宝,一定是不世圣君,这还不该恭喜?”陈锡满脸堆笑。
大皇子不疾不徐的饮尽杯中茶水,笑着说:“老六你的嘴巴越来越甜了,难怪父皇喜欢你,将泰安王之女许配给你了。”
一听这话,陈锡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长吁短叹。
大皇子好奇的问:“老六,你这是怎么了?”
陈锡叹气说:“大哥,你听我说啊。父皇真是不够意思,明知道我不喜欢,非要让我成婚,你说那姓宋的有什么好?成天冷冰冰的,办事估计也像个死人一般,没有半点趣味。还不如窑子里的姑娘,啧啧,那身段那气质……”
大皇子哑然失笑:“你竟将宋幼霖与青楼女子相比?你不怕叫她听到,打断你的腿么?”
陈锡还没回话,大皇子身后的读书人却冷笑:“哼,烂泥扶不上墙,竟将夜明珠比作厕石。”
陈锡闻言大喜:“你说的是!你说的是!那宋幼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上次她揍我一顿,我足足躺了半年,她的拳头可是真硬!”
那读书人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顿时哑口无言。
太子盯着陈锡半晌冷笑:“老六,你真的不想娶宋幼霖?”
陈锡点头:“当然不想!我还没玩够呢!”
太子沉吟半晌:“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帮你做主,你这就随我入宫,我亲自为你求情让父皇收回皇命如何?”
陈锡苦着脸:“大哥,你还不知道父皇?他做的决定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太子顿时默然。
那读书人又冷笑:“当今圣上圣明,想着近朱者赤的道理,只可惜草包就是草包,纵然跟夜明珠放在一起,也顶多是个能发光的草包。”
太子没有打断,而是玩味的看着陈锡的反应。
陈锡嘿嘿的笑,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