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传来一阵惨叫,含沙射影淬有剧毒,不多时便已哀嚎着气绝。
陈锡喘着粗气等待良久,这才壮着胆子走上去揭开刺客面纱。
却见那刺客一张脸黢黑肿胀根本认不出原本面貌,不由得心中咋舌:“老登的东西真特么霸道,只可惜这人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想要指认尸体怕是做不到了。”
刚才一番追逐,此时陈锡已经累脱了力,只好坐在尸体旁休息。
他将手探入尸体怀中搜寻,没摸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倒是发现了几瓶密封严密的毒药。
陈锡顺手将毒药收好,又歇息一阵,听到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只见街上一阵嘈杂,接着无数火把将小巷子照亮。
李三狗骑着枣红色宝马急匆匆赶来,见到陈锡双目明亮,似乎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熟练的指挥着带来的家奴:“给我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他妈的敢刺杀我们,我一定要把真凶揪出来扒了他的皮不可!”
陈锡看着他忙前忙后心中好笑,能来杀他的人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是那几位祖宗其中之一,就算真让他抓到了凶手,多半也无计可施。
李三狗见陈锡狼狈,就连身上的袍子都丢了,连忙命人取来长衫给陈锡批好:“锡哥,这寒夜露水深重,还是趁早回家去吧。至于这刺客尸体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陈锡不愿拂逆了李三狗的好心,就点点头骑上马向王府行去。
行了多时,距离王府也不过一条街之隔。
只见王府小门下燃着一盏孤灯,一个单薄的身影立于孤灯下,正努力的向自己这边眺望。
陈锡笑,向着那个身影招了招手。
深夜,锐国皇宫。
一名老太监擎着油灯急匆匆的走着,无比熟练的穿行在巨大的皇宫之中。
他无视了所有向他打招呼的侍卫,来到辰帝的寝宫外见一名侍女跪在殿外,正在给香炉添火。
“皇上他睡下了没有?”老太监急切的声音传来。
那宫女点头说:“皇上顽疾复发,方才咳了半夜,这才刚刚好些睡下。”
老太监面露为难迟疑神色,一时不知该不该打扰皇上休息。
“有事就说吧。”寝宫内传出一道疲惫的声音。
老太监跪倒说:“打扰了皇上休息,老奴罪该万死。”
辰帝说:“你大半夜来找朕一定是有要紧事,但说无妨。”
老太监用极快的语速说:“六世子深夜遇袭,幸亏贼子未曾得手。”
辰帝问:“与老六随行的有高手?”
老太监回答:“并无高手,具回禀的消息称是六世子提前准备好了见血封喉的暗器击杀了刺客,这才幸免于难。”
辰帝笑:“这个老六,倒是有些机敏。”
“皇上……”老太监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辰帝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太监忍着惊恐说:“六世子遇刺范围内五里的城防都被人调走,而当夜值守的城防偏将已经畏罪自杀了。”
辰帝毫不意外,笑呵呵说:“处理的倒算干净,传朕旨意城防偏将勾结刺客罪无可恕,罚抄没家产,其家眷流放千里,此事便算了了。”
老太监称是,还未退走。
辰帝好奇:“你还有事?”
那老太监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白纸说道:“皇上,这首诗是六世子在香怡楼所写,老奴认为要拿给你看看。”
辰帝没做声,在暗中有人走了出来将那白纸接过,检查了好一阵见没有危险这才走入寝宫内。
寝宫内一时寂静,似乎能听到摩挲纸张的沙沙声。
良久,辰帝忽然感叹:“好一个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老六居然有这种本事,朕倒是没看出来。”
老太监说:“皇上,老奴已经托人去查,看看这首诗是否是前人所写。”
辰帝“嗯”了一声:“明日午后,朕要你的准确消息。”
老太监唱喏,跪拜退下。
第二日一大早,李三狗便急匆匆赶到王府,瞧他肩头的露水显然是一宿没睡。
陈锡打着哈欠骂道:“李三狗你这个王八蛋,老子睡的正香你给我吵醒,到底有什么事?”
李三狗神色阴郁说:“锡哥,我昨夜连夜巡查,发现负责城防的偏将已经畏罪自尽了。”
陈锡点头,此事并不让他意外。
李三狗说:“还有我调查过,那名偏将近些日子来与太子一位门生走的颇近,没准是……”
陈锡挥手打断了李三狗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累了一宿,我让李昔年给你热俩包子吃,吃完赶紧滚蛋回家睡觉去,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李三狗有些不服气:“锡哥,人家要杀你你还这么淡定?”
陈锡嗤笑:“怎么,你打算打到太子府上去要人?”
李三狗顿时哑口无言。
陈锡拍了拍他的头:“听我的,吃完赶紧滚蛋。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事不要声张。”
李三狗无奈,只好听陈锡的安排。
陈锡送走了李三狗,这才打着哈欠回到屋子里。
刚走进屋子,只见一名黑衣人端坐在屋内,他神情木讷,没有半分表情。
陈锡一看,顿时露出嫌恶之色:“你怎么来了?”
那黑衣人涩声说道:“师父让我来保护你……”他似乎不经常说话,每个字发音有浓重的滞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