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还想再说,却见辰帝虎目逼视,他只好低下头去道:“老人家了,偶尔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有益处。”
他嘴上说,心中却想:“那老登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死在赶路途中了。”
辰帝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淡淡笑着说:“你不用替他担心,他死不了。”
陈锡见辰帝这么说,也就闭嘴不再多说了。
辰帝道:“这些日子你便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下月初一我会安排军队护送你前往固州。”
辰帝懒洋洋的说:“知道了。”
辰帝欲要禀退陈锡,忽然又想起一事:“你到了固州,不必以身犯险,只需查清诚王罪证禀告于我,其余事情我来操持,那老王八蛰伏多年,没准尚有底牌,你千万切莫以身犯险。”
陈锡见辰帝神色恳切,绝不似作伪,心中暖洋洋的点头说:“爹你放心,我怕死着呢。”他一时感动,竟然忘了称父皇。
辰帝点头,也没在意这点称呼问题,挥手道:“时辰不早了,你就睡在宫中吧,明日早起跟你姐吃顿早饭再走。”
陈锡点头,告退。
在太监的带领下,陈锡就睡在距离乐平公主几百米外的一所修性殿内。
第二天一早,陈锡跟乐平公主吃了顿早餐。
乐平公主已经知道陈锡要被扁往固州,絮絮叨叨抱怨了好久,一边说要去找辰帝让他收回成命,一边又说自己也要跟去固州照顾她这个弟弟。
陈锡嘴巴都说干了,好容易才劝住她,答应乐平公主每个月都会给她寄家书并且每年都会回来看她,这才把她劝住。
中午回到家,见不少下人来来往往甚是忙碌。
他打听一问,这才明白是李昔年指挥着众人搬家,打算一起前往固州。
陈锡哭笑不得,连忙喝止众人,告诉众人他什么都不打算带走,只带几名随行仆役和护卫,辰帝早已言明在固州打点好一切,自然少不了住处。
李昔年噘着嘴:“那固州地处偏僻,我要是想吃枣想吃柿子怎么办?”
陈锡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那也不能把枣树搬走啊!”
李昔年抗议:“那我不管!”
陈锡笑嘻嘻说:“要不你别去了,我反正过了三两年也还会回来,就安安心心在这看家,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他是真不想让李昔年去,这趟旅途危险至极,不知有多少暗藏杀招在等待着他,他真怕这傻丫头遭遇到什么不测,那可真是让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李昔年一叉腰:“我不去?我不去谁看着你?到时候你沾花惹草,再搞大谁家小姐肚子,你是不是想甩开我怕我破坏你的好事?”
陈锡道:“你从哪学来这么粗俗的话?”
李昔年吐了吐舌头:“我不管!总之我非跟你去不可。”
陈锡无奈,只好点头:“你去也成,但我们得说好,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李昔年喜笑颜开:“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
回到家,陈锡睡了个午觉,皇宫内规矩森严,鸡叫便得起床,就算是皇子也不能例外。午觉起来,看着已经近乎完成的浴池,陈锡叫来吴大有,二人甩开膀子干活,终于在天黑之前彻底将工程收尾。
李昔年来喊二人吃完饭,看着浴池道:“你还真打算在这沐浴?”
陈锡嘻嘻一笑,命佣人烧水,并且特意叮嘱烧水放的材料,这才跟李昔年去吃饭。
用过晚饭,陈锡跃跃欲试回到房间,并且遣散了周围仆从,自己脱光跳进浴池,感受着热水浸透肌肤,看着屋外的圆月,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这日子才叫爽。
李昔年在隔壁房间啐道:“不要脸!洗澡都不关门!”
陈锡笑嘻嘻说:“要不要一起洗?”
小丫头马上被吓跑了。
陈锡泡了一阵,浴池中的水渐渐凉了,他这才跳出浴池穿好衣服,由下人们收拾残局,自己则钻进李昔年的房间,不顾李昔年的反对,抱着李昔年就睡。
他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尚未行男女之事,但从小一起长大,同床共枕却很寻常。一夜无话,第二日陈锡睡醒,一条胳膊已经被李昔年压的没了知觉。
他推开跟一只八爪鱼般抱着他的李昔年,走出房间,感受着暖洋洋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吴大有突然神出鬼没般钻了出来:“主人。”
陈锡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你走路能不能发出点声音。”
吴大有木讷点头,用脚在地板上故意发出摩擦声,给陈锡气的鼻子都歪了。
“说吧。”陈锡恨得牙痒痒:“啥事。”
吴大有道:“要出门,刘桐薇姑娘有约。”
“哦。”陈锡一拍脑门,小心翼翼合上房门,对吴大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醒她。”
吴大有点头,陈锡穿好衣服,跟着吴大有一起出门,登上马车。
他与刘桐薇相约落雁湖,马车驶出城外,直奔郊外落雁湖。
吴大有驾车,约莫行了半个多时辰就已经抵达落雁湖。
远远看去,落雁湖映照在冬日暖阳下,碧波粼粼,静谧而美丽。
刘桐薇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用白布裹好,看起来应该是手作的小吃一类。
她见陈锡到来,美丽的脸上写满笑容:“黄公子,你来了。”
陈锡点头:“刘小姐,你等多久了?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到附近的亭子中去说。”
刘桐薇欣然应允:“好啊。”说着,她掀开竹篮上的布:“我做了些糕点,等会儿黄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