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试了一下,发现烟筒能够正常运转,便悄悄来到门口。
此时已经是深夜,门口只有一名看守在轮值。
陈锡敲门,那看守本就昏昏欲睡,顿时不满叫道:“做什么!”
陈锡道:“这位看守大哥,我想上茅房!”
看守怒吼道:“屋子里有夜壶,你用那个!”
陈锡急道:“不成啊,我是大号。”
看守骂骂咧咧开门,陈锡瞅准时机,用喷雾顺着门缝喷了出去。
那看守打开门的一刹那,迷烟被他吸入鼻子当中,顿时双眼一番昏倒过去。
陈锡满意点头,这劲真是够大的,估计不到天亮这家伙断然醒不过来了。
他蹑手蹑脚走出屋子,发现整座庄园静悄悄的,仿佛是专门为了关自己而建造的一般。
他在庄园里左走右走,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出去,还差点撞上两个巡逻的值夜。
幸亏陈锡反应机敏,躲进一间空房间才避免被搜查到。
陈锡长舒一口气,又继续跑出来探查,这次总算找到了庄园的前院,院子里大概有三四名看守,这些看守守着固定路线,各个都手拿砍刀。
凭陈锡的武力想要硬闯根本是不可能的,陈锡深知自己能够逃出去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让别人发现他身怀迷烟这种东西,一定会被收走的。
陈锡想了想,决定暂且返回房间,寻到关键机会再逃走也不迟。
回到门前,见那看守还在昏睡,陈锡也没管他,而是对着门锁琢磨起来。
他总不能每次都让守卫开门,不然一定会引起怀疑,陈锡将那门锁拿到屋子里进行了一番改装,其实就是锯断锁芯,守卫闭合门锁时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但陈锡只要使劲推门,就可以将锁震断,让自己可以逃出去。
然后陈锡悄悄将门锁挂在门上,自己则假装入睡。
第二天一早,那守卫果然醒了过来,发现门锁没有合上,惊慌失措打开大门,再见到陈锡睡的迷迷糊糊时,这才放下心来,骂骂咧咧扣上门锁换班去了。
陈锡其实根本没有睡着,他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逃走的机会。
到了中午时分,柳鸢儿又来送饭,这次的饭菜比昨晚清淡很多,都是些白菜豆腐之类的东西。
柳鸢儿面露愁容,只看了陈锡一眼就转身离去。
陈锡也不在意,有的吃能吃饱就行,他呼噜噜吃了两大碗饭,又躺在床上想事。
到了傍晚,柳鸢儿又来送饭,她眼圈微红,似乎是哭过。
陈锡这次拉住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柳鸢儿哼了一声:“我们天理教的事情,与你无关。”
陈锡嘻嘻笑:“昨天还叫人情哥哥,怎么今天提上裤子就走?”
柳鸢儿噗哧一笑,又啐了一口:“说的那么难听。”
陈锡嘻嘻笑着拉她坐下道:“你这是怎么啦?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副模样?”
柳鸢儿似乎满腹委屈无处发泄,听陈锡这么说便索性打开了话匣子:“我师兄的师父要逼我师父成亲。”
陈锡听的一脸迷糊:“什么玩意?你师兄的师父要逼你师父成亲?她要自己跟自己成亲?”
柳鸢儿哼了一声:“我和我师兄是两个师父教出来的,我师父是天理教圣母,而我师兄的师父是天理教圣王,他们之前为了举义便谎称夫妻,谁知道圣王他觊觎我师父美貌,一直想要逼我师父假戏真做,最近已经是越来越过分了。”
“原来是这样啊。”陈锡听明白了。这天理教一开始肯定是好几股势力融合在一起才能快速做大,那许玉盈为了扩大兵马势力,肯定在前期许诺多方势力不少好处。
陈锡巴不得他们内部打起来,便拉着柳鸢儿道:“鸢儿妹妹,那位圣王是不是很厉害?”
柳鸢儿想了想,觉得陈锡已经是他们的笼中鸟了,说了也无所谓道:“圣王本就是固州当地的枭雄,当时师父与他强强联合时,二人就定下计谋吞并整个固州,谁知占据了河阳城之后,圣王便开始对师父穷追不舍起来,想要让师父真的嫁给他。”
陈锡点头,人的欲望都是一点点膨胀起来的,天理教虽然不断做大,但诚王并不会允许天理教真的彻底占领固州,他需要的是拿天理教牵制朝廷给自己创造时间,而不是真的养虎为患反过来威胁自己。
圣王一定是看透了诚王的想法,才会在内部开始吞并,只要他能顺利吞并圣母一切势力,整个天理教就是他说了算。
到时候他就算想要坐下来跟诚王谈交易,诚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陈锡想通这个关节,心想这是一个狗咬狗的大好时机。
他拉着柳鸢儿的手真诚的说道:“鸢儿妹妹,那圣王不安好心啊。”
柳鸢儿美目一瞪道:“我还能不知道?师父说今晚……”她顿觉自己失言,马上住口不说。
陈锡拉着她的手追问:“今晚什么?”
柳鸢儿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便走:“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要是敢打鬼主意,小心我把你心肝挖出来,嘻嘻。”
陈锡听着柳鸢儿的脚步远去,心想:“那许玉盈不是简单女人,她一定会想办法反击不让圣王得逞,莫非她今晚就打算动手?”
想到这,陈锡心脏怦怦直跳,如果真是这样,今晚可能是他逃脱的最佳时机。
陈锡顿时精神起来,开始细数身上的底牌。
一只烟筒,一块剩下大半的迷魂烟,还有一颗断肠绝心丸,这是他目前身上带的所有东西,迷魂烟对寻常喽啰有用,但是如果遇上高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