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四壁一副天塌下来由高个子顶着的无所谓模样,真是让陈锡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头一向这么不招人喜欢。
他无奈,只好跟司徒四壁大眼瞪小眼,互相吃饭谁也不理对方。
司徒四壁吃完,悠哉悠哉回房睡回笼觉去了。
陈锡却还惦记着今日宋幼霖和宋安邦乔装进城见他的事,他一有心事,就觉得寝食难安,一直盼着二人快些到来。
谁知道一直到了晌午,二人才施施然赶来。
陈锡立即问:“你们二人为何这时才来?是否遇到了什么状况?”
宋安邦摇头:“集市上许多小吃,耽搁了。”
我靠。陈锡暗骂一声,自己怎么忘了这厮是个冷面吃货,他很小就认识宋安邦了,一直觉得这货脑子里多少有点毛病。
这人继承了宋家带兵打仗的优良血统,却属于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那种,他依然记得儿时他们在街上逛,这宋安邦忽然就不见了,等翻回头寻找,才发现这货正对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流口水呢。
陈锡无奈,向宋幼霖抱怨:“做哥哥的不靠谱,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也不拦着点他,我这等你们一上午,还当你们被发现了。”
宋幼霖跟宋安邦一样,也是冷面角色,她淡淡道:“二哥想吃,平时在军营又吃不到,我便陪他一阵又何妨?”
陈锡被宋幼霖一句话堵回来,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也是,这宋家人基本就是军旅生涯,能痛痛快快放纵自己的时候不多,他吃就吃吧,反正也浪费不了多久。
陈锡点点头:“你们这次乔装改扮进城,没有被人发现吧?”
宋安邦摇头道:“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我还能下床走动,他们只当我受伤极重,幼霖一直在照顾我,肯定想不到我会乔装进城。”
陈锡点头,他当众责打宋安邦也是为了给他做一层掩护,在五万大军眼皮子底下将宋安邦打成重伤,换成是谁也想不到宋安邦这会儿居然到了锦绣城中。
陈锡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来交换情报。”
说着,陈锡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向二人说了。
宋安邦和宋幼霖听后,都露出遗憾神色,宋安邦道:“王爷,您若是能将那天理圣母一并铲除,就算不需要我出兵,那天理教也势必会大乱。”
陈锡点头:“不过除掉一个圣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那个叫做齐春秋的圣王武功不低,损失了这样一名大将,天理教一时半会儿绝对无法恢复元气。”
宋安邦道:“齐春秋这号人物我抵达固州时便差人调查过,此人原本就盘踞在固州一带,是当地极有名的武林巨擘,传闻此人已经是七品巅峰高手,只差半步之遥就可以进入八品,想不到竟然被王爷误打误撞杀死,真是天佑我锐国。”
陈锡闻言也不由得暗自心惊,原来那个齐春秋武功居然这么高,难怪他能轻而易举的驱除体内迷药,要不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将他毒死,只怕这会儿他的坟头都长草了。
陈锡嘿嘿一笑道:“运气也好,实力也罢,眼下天理教元气大伤,正是我们进攻之时。”
宋安邦道:“王爷说的不错,不瞒王爷,听到您安全返回时,我已经安排一股千人小队向着河阳城进发,他们会在河阳城散播谣言,说圣王遭天谴殒命,就是为了让河阳城的天理教徒人心惶惶。”
陈锡点头,暗赞宋安邦这一手釜底抽薪之计绝妙。
宋幼霖道:“那天理教向教众宣扬教主刀枪不入,是不死不灭的活神仙,一旦大家知道他殒命,势必会人心大乱。”
陈锡道:“宋安邦,你来固州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绘制出河阳城的地貌图?”
宋安邦点头,将随身携带的一份地图拿了出来,平铺在桌子上道:“王爷请看,这就是河阳城附近的情况。”
陈锡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河阳城三面环水,四面环山,只有进山一条道可以直通河阳城大门,可以说是一座天然的堡垒,易守难攻。
陈锡感叹道:“难怪天理教会选河阳城当作老巢,这里就算有雄狮百万,也攻不进去啊。”
宋幼霖道:“二哥与我这两日商量了不少计策,但大多受阻于河阳城地形问题,二哥的军队骑兵居多,可这河阳城偏偏都是山路,咱们就算想要蛮攻踏破河阳城城门,也是很难做到。”
陈锡点点头说:“眼下天理教元气大伤,天理教圣母一定会很快就选出一名新的圣王来掩人耳目,宋安邦你继续散播谣言,让河阳城人心惶惶,宋幼霖你负责带一队斥候进行侦查,我要知道河阳城内的一举一动。”
宋幼霖和宋安邦都点头,他们本来就是协助陈锡剿灭天理教的,陈锡是实际上这支军队的掌控者。
宋幼霖轻轻看了陈锡一眼,见他正在盯着地图蹙眉深思,心中想道:“这人以前在京城中恶名昭著,谁又能想得到他心中竟有这般丘壑呢?”
方才陈锡的部署他们二人已经先前预估过,并不算出人意料,但陈锡能与两位军事天才坐在一个桌子上并且眼界不弱于二人,就足以说明他的才干了。
陈锡又道:“此番天理教闯入锦绣城截杀我,想必锦绣城内部一定有他们的耳目,明日我便会签发一条禁令,宋安邦你选出百名得力干将,我要在城内剿灭天理教的耳目。”
宋安邦眉头一皱道:“不怕打草惊蛇么?”
陈锡嘿嘿一笑,“我能逃出生天,说明天理教的人最后已经顾不得我了,相信我,他们重要的人早就已经转移走了,我要你们大张旗鼓的捉拿天理教的余孽,其实是为了让他们放心。”
宋安邦和宋幼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