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王府渡过三日,这三天的时间里陈锡还是早起跟随吴大有练功,晚上练习基础吐纳。
虽然没有后世那些他看过的武侠小说那么神奇,但陈锡也感觉到了自己在一点点发生变化,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增加。
除此之外,这三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据说仇牧野还在试图说服陶三乡,这让陈锡有些不满,这人办事效率有些拖沓,看样子这位榜眼郎至少在为人处事上还有很多地方要学。
在第三日,陈锡收到了一封信,是皇宫寄来的。
原来,是乐平公主病了,御医说此乃心病,自打陈锡走后乐平公主便日日郁郁,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心有所念,没几日就病倒了。
陈锡也对这个姐姐非常担心,就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书,讲述了自己在固州的衣食住行,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又过两日,仇牧野总算归来,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陶三乡不肯出面帮助陈锡。
陈锡并不意外,口中宽慰了仇牧野几句让他宽心。
仇牧野却有些忿忿不平:“大人,陶老先生是对官场失去了信心,若是能让他看到希望,未必不能使他回心转意。”
陈锡宽慰仇牧野道:“万事不可强求,你我做的事情本来就与这固州官场格格不入,人家不愿意冒风险也是正常的。”
仇牧野这几日不见,着实清减了不少,看得出来他殚精竭虑,一直在想说服陶三乡出山相助。陈锡心中对他的不满减少了几分,便安慰他回府休息。
“大人。”谁知仇牧野不肯离去道:“虽然陶老先生不肯出山,我们却时间紧迫,眼下春闱一事就在眼前,我们得占得先机才行。”
陈锡点头,锐国想要入朝为官主要有两条路,一是从当兵做起,慢慢在军中积攒军功,然后从武将一途入仕途。二是参加科考,锐国三年双闱,分为春闱和秋闱。
春闱和秋闱都是以州为单位,当地的才子参加科考,在本地脱颖而出之后,才能去京城赶考。
仇牧野提醒陈锡春闱一事,就是提醒陈锡这次事情的重要性。
要知这么多年来,固州科考的事情一直都是由诚王把控,他这么多年来送进官场无数学子,不少人都自称诚王门下,这位心有野望的诚王爷,可以称得上桃李满天下了。
此次皇帝借着这个时机派陈锡来固州,心中多少也是存了一些想让陈锡插手科考的心思。
若想斗倒诚王,除了剿灭天理教之外,将固州学子把握在自己手中,也是一件大事。
陈锡想到这,拉住仇牧野问道:“仇兄,你是哪个州的学子?”
仇牧野道:“会禀王爷,臣来自徐州。”
陈锡颔首,同时有些奇怪:“你既然是徐州的学子,为何要来固州当官?”
仇牧野苦笑:“昔年我以为自己才华横溢,满心都是励精图治,我那徐州由安锐国安大人执掌,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臣以为自己发挥空间不大,便选了这边关固州,谁想……”
陈锡点头,年轻人锐意进取,不想固步自封也是常有的事情,只可惜这仇牧野运气多少有些差,竟然来到了固州。
陈锡想了想问:“若要插手春闱,仇兄以为我该如何开启第一步?”
仇牧野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沉声道:“王爷,固州现在有四座学院,分别为平安学院、当鸣学院、福宜学院和秋迟学院,其中这平安学院、福宜学院当中的教习先生都是诚王门下,您若想插足只怕不易,当鸣学院向来都是给本地官宦子嗣修身养性用的,能够参加春闱的考生不过十之一二,只有这秋迟学院不拘一格,愿意破格录取寻常百姓家的学子,臣认为您若想插手春闱,需得从这秋迟学院入手。”
陈锡点头:“既如此,你就陪我前往那秋迟学院看一看吧,也让我瞧瞧这秋迟学院的学子如何。”
二人当下就换了衣服,陈锡年轻换上一身学子长衫,看上去俊朗清逸,李昔年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高扬比个大拇指道:“王爷,您这身行头要是去逛窑子,肯定是全场焦点。”
陈锡翻了个白眼,老高这个骚包就知道逛窑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仇牧野也赞道:“王爷就算换了寻常百姓衣衫,也难掩一身逼人贵气。”
高扬见自己拍马屁的机会被仇牧野抢走,恶狠狠的瞪了仇牧野一眼。
当下,三人便各自骑了一匹马向着秋迟学院行去。
这秋迟学院设立在城西,这片在锦绣城中属于并不富裕的地带,多以寻常百姓居多,比较陈锡他们一行人住的城北城中,这里明显人要少了不少。
来到秋迟学院门前,便听到学院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那声音一个个抑扬顿挫,饱含情感。而且声音有的成熟,有的青涩,甚至陈锡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
仇牧野见陈锡神情有些古怪,猜到了陈锡心中所想解释道:“王爷,这秋迟学院不拘一格用人才,只要穷苦人家的孩子想要读书,只需一两银子就可以入学,不少百姓家希望孩子有些出息,便将他们送来这秋迟学院,这里出来的学子哪怕没办法考取功名,但能够读书写字,将来最差也能当个账房,许多学子成年之后,便自愿回到这秋迟学院教书育人。”
陈锡听的暗自点头,这就是他后世的希望学校,这里聚集了锐国的多数穷苦大众,他们希望用寒窗苦读来争取自己未来的前途。
此时,只见一个背着竹篓的十三四岁小孩子气喘吁吁的奔来,啪啪啪的敲响学院的木门。
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打开大门,露出不悦之色:“马成,你怎么又迟到了?”
那叫做马成的小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