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来的不是肖月凝而是王汇。
王汇从没来过王府,见到这高大的院墙不免有些紧张。
陈锡亲自带着他从大门走到会客厅,又帮你倒了杯茶水,这才让王汇的紧张感消除了一些。
陈锡笑着道:“王先生,你来找我可是为了公开课的事情?”
王汇点头:“肖小姐……”他顿了顿,更改道:“肖院长让我来寻你,说公开课的地点已经选好,就定在城东的鹊凤坡,那里有一处鹊凤亭景色不错,肖院长说王爷胸中有日月,选一处风景瑰丽的地点供您授课正合适不过。”
陈锡笑道:“肖小姐倒是有心了。”自从陈锡确定赞助秋迟学院以后,肖正罡便退下了这秋迟学院院长的位置,并将这位置传给了肖月凝。
而肖正罡自己则与仇牧野一起,开始充当陈锡的幕僚参谋,听说他们这两人最近还在四处寻访游说愿意加入陈锡阵营的官员。
王汇道:“咱们将时间定在后天的上午,还请王爷一定要准时前来,当日会有许多学子来听课。”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陈锡抱拳道:“多谢王兄传递消息,不如喝杯茶再走。”
王汇婉拒转身回秋迟学院复命去了。
陈锡开始为公开课的事情做准备,他有些头疼,不知要讲什么才好。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回古代的人,他能说能讲的实在太多,但是对于古代人来说,他的有些知识观念实在太过超前,想要人接受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就在这时,忽然高扬灰头土脸的冲了进来,陈锡看他一脸狼狈模样,不由得好笑:“老高,你这是咋了?莫非逛窑子让相好吃了醋把你给打了?”
高扬猥琐的黑炭脸一红,怒道:“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干的坏事,我方才路过一个商铺,他们的牌匾突然掉下来,就砸在我的头上。这掌柜的也是,不知道偶尔检修一下,榫卯坏了都不知道,这要换成一般人被砸一下,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陈锡见他狼狈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却还是出言安慰道:“高大哥,你武功高强,被砸一下也算不得什么。”
高扬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气不过罢了,这群贪小便宜的商家,用的榫卯都是最差的,就不怕砸死人被人报官抓走么?”
陈锡只是笑,忽然回过神来一拍脑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说着,转身就向房间走去,把高扬一个人晾在屋子里。
高扬瞪大了眼睛:“王爷这是做什么去了?”
却说陈锡回到屋子当中,不一会儿就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李昔年偷着去看了一回,就见陈锡拿着木头和锯子也不知在弄些什么。
陈锡这一闭关,就是整整一天,到了第二天傍晚他才出来吃饭。
高扬打听陈锡所作所为,陈锡也只是向他眨眼睛直笑,不肯说原因,就说明天到了公开课上,高扬就会明白了。
李昔年对陈锡口中的公开课没什么兴趣,主要是一想到那个肖月凝李昔年就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所以李昔年干脆就拒绝了陈锡的邀请,选择在家中眼不见为净。
来到第二天,陈锡骚包一样为自己找了一身白色长衫,再配上一把鹅毛扇,看上去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
他起个大早,在高扬的保护下直奔鹊凤坡。
抵达鹊凤坡时,发现不少学生已经到了。
肖月凝正在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到来。
陈锡走下马车,肖月凝立即迎了上来:“王爷,您来了。”
陈锡点头,他左右看去,好家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是把陈锡吓了一跳。
陈锡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来了少说有百十号人,估摸着整个秋迟学院的人都来了。
肖月凝看出了陈锡的惊讶,她脸上红扑扑的,似是被山风吹的微红,她笑道:“大家听说王爷要来讲课,都说要来看看。”
陈锡点头,人群中看到了肖正罡和仇牧野的身影,想必是他们也想见识一下陈锡讲课的内容。
陈锡也不怯场,迈着步子走进鹊凤亭。
这鹊凤亭四周都是平坦开阔的地带,倒是个天然可以用来讲座之地。
陈锡站在鹊凤亭中,朗声笑道:“各位来宾,大家好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表情,这王爷说话真是古怪,来宾是什么意思?他们从来都没听过。
陈锡嘿嘿一笑道:“今日我来讲课,想必肖院长早已同大家说过,只是不知大家听到我这门课的名字时,有什么想法?”
陈锡四周环视,见众人脸上神态各异,有羞涩有沉思有疑惑也有不解,但唯独一点,陈锡没有在这群穷苦学子脸上见到那种有钱人的傲慢神色。
这时,一个穿着颇为陈旧的年轻人举手问道:“王爷,您这门天工开物我有些不解。”
陈锡微微一笑道:“你们称呼肖院长为先生,既然我来给你们上课,你也称我为先生就是。”
那学生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陈先生。”
陈锡满意点头,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跟这群学生拉近关系道:“你问吧。”
那学生鼓足勇气道:“肖先生同我们说,您的这门课程是想讲述一些事物的规律,那我想问为什么是规律而不是道理?”
陈锡暗自点头,这学生不一般啊。
他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学生马何如。”
陈锡点头道:“这位马同学说的很有意思。”他努力回忆后世教授的教课方式,摆出一副学者模样说道:“何为规律?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