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凝笑道:“你这人,怎么今日还婆婆妈妈起来了,平日里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去哪了?”
陈锡哈哈一笑道:“说来惭愧,这件事情与我的计划是在太过重要,若肖小姐失败了,我可要痛哭流涕才行。”
肖月凝白了陈锡一眼道:“你放心吧,都打点好了,当夜我就让出事的学子们暂时出了城,现在正在城外一座山庄当中躲藏。”
陈锡点头道:“如此就好,眼下春闱在即,周家已经不可能竞争春闱的餐饮权,但愿他们能狗急跳墙,也不枉我对他们布下的连环计。”
肖月凝道:“原来你布置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陈锡笑了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我们只是想法子去推动,能不能真的按照计谋来也得看对方是否配合我们。”
肖月凝语气里带着埋怨道:“只是现在的情况周、苏两家对你都非常不满,那苏家的长房大公子被你羞辱之后也生了重病,这些天来听说也是卧床不起,你这人也不知收敛一些,非要节外生枝。”
陈锡笑了笑,现在想来当日没杀苏求真确实是自己心软了,如果当天动了苏求真,说不定苏家会和周家联合起来对他动手。
肖月凝道:“我听说这几日有许多陌生人进了城,你要小心一些,春闱的利益牵涉极广,有人对你起了杀心也不奇怪。”
陈锡笑了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肖月凝无奈摇了摇头道:“王爷谋划百步,我一介女流怎能参透你的想法?反正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到,只盼你接下来一切小心为上,我就先告辞了。”
陈锡点头,将肖月凝送出府去。
又在家修养两日,陈锡渐渐觉得身体好了不少。
这期间龚胖子来了四五回,说是周家不停的找他想要拿到春闱的餐饮权利,而且给他的价格一次比一次高。
今日上午周大掌柜更是亲自来见了龚胖子,他提着三十块金砖,只要龚胖子点头这些金砖就是龚胖子的了。
但龚胖子始终坚持这件事是陈锡不放手,所以他没有办法。
其间赵高也来找了龚胖子两次,但都被龚胖子想办法躲了。
龚胖子下午躲在陈锡府邸哭诉道:“王爷,您是有所不知啊,我这几天压力实在太大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您倒好,这几天躺在家中快活逍遥,卑职可是难熬的很。”
陈锡给了龚胖子一脚:“平日让你收钱时你就痛痛快快,现在替本王办点事情却磨磨蹭蹭没完没了,你信不信我让高扬给你丢出去。”
龚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王爷,您是有所不知啊,那赵高权势滔天,昨天下午听说带着几个亲兵在堵我,他那几个亲兵都是上战场杀过人的狠角色,我哪敢招惹他啊。”
陈锡嘿嘿一笑道:“你别急,这两天你就乖乖躲好,快到时候了。”
龚胖子一听,脸上这才露出些激动神色道:“那太好了!这东躲西藏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龚胖子走后,陈锡便乔装打扮一番出了王府。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亲眼确认一下周家酒楼的情况,果然如肖月凝所说那样,这几日周家酒楼门可罗雀,酒楼毒死人的谣言已经漫天乱飞,想要堵都堵不住了。
再加上这两天陈锡推波助澜,周家的酒楼生意已经跌到了低谷。
春闱的饮食供应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周家历来承办此事,向来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但如今陈锡横插一杠,破坏了周家原本的计划,让他许多准备付出东流,周家知道自己很难争得过陈锡,只好壮士断腕,与许多原本签订了契约的农家断了合作,以此来降低损失。
这都是陈锡计划之中的,包括陈锡后续收购农家的粮食、作物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这个举措只要是彻底切断周家的后路,让他一时间难以找到货源,只能去跟刘家高价购买粮食。
陈锡非常了解人性,他有把握刘家不会对周家网开一面,虽然刘家周家背后的主子都是诚王,但商人重利乃是天性,刘家知道周家后路被陈锡切断,一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在周家身上捞一笔。
周家先前得罪了农民,此时自然没有办法再快速购买原材料,他们只能咬牙吃下刘家放出的高价材料。
然后陈锡再让肖月凝派学子们去周家餐馆惹事,陈锡事先配了催吐用的药剂,学子们吃下后就会口吐白沫,严重的或许会陷入短暂的昏迷。
然后周家本就因为春闱一事损失了大量的银子,再经过这件事的发酵,他们高价向刘家购买的材料又因为口碑的暴跌滞留在手中。
这年头普遍没有优秀的食物储存手段,就算自建地窖也绝不可能储存太久。
周家现在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为了谋求生存,必然会放手一搏,只要能夺下春闱的生意,他们就有逆转的机会。
陈锡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提前命令龚胖子躲好,将一切问题都推到他身上。
陈锡在逼周家来见自己或逼着周家走投无路向诚王求援。
他在赌,赌诚王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周家跟自己翻脸。
陈锡最早就算过,周家是锦绣城中最容易被他撬动的一节木板,眼下锦绣城商界如铁板一块,只有破了一个洞,才方便他施展手腕。
他在周家酒楼逛了一圈,发现自己的计策已经奏效了。
六七家周记酒楼门可罗雀,店小二伏在店里的桌子上打盹,酒楼的掌柜也无所事事的枯坐店里,面对来来往往的人潮和空空如也的酒楼,丝毫没有办法。
陈锡心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