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一场虚惊,赶忙对陈锡道:“王爷,您瞄准一些,要不小人万一被您打中,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锡尴尬一笑道:“放心,放心,下次绝不会打偏了。”
但见张世荣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陈锡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又拿着他那柄小短棍瞄准树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陈锡手中的枪口冒出幽蓝色的烟雾。
高扬望向那颗大树,顿时又惊又喜道:“八环!是八环!”
张世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陈锡这一枪已经胜过他了。
陈锡哈哈一笑,向着张世荣抱拳道:“张叔,承让了。”
张世荣哼了一声,脸色很是难看。
“好!好!”张世荣一咬牙,就卸下了自己的盔甲。
陈锡见他真的要离开,连忙拉住张世荣道:“张叔、张叔,我们不过是个开个玩笑,你莫要当真。”
张世荣吹胡子瞪眼:“谁跟你开玩笑了?大老爷们愿赌服输,这身衣服我不穿了!”
陈锡嘿嘿笑道:“张叔没输!是我作弊了!”
张世荣一愣,陈锡将那支如黑铁棍一般的短枪交给张世荣道:“张叔,这是我新发明的火铳,比起您用的火铳精密度要高了许多,而且它小巧更容易端在手中瞄准,如果我用跟您一样的火铳,肯定是赢不了你的。”
张世荣哼了一声,接过陈锡手中的火铳仔细端详起来。
他是火器行家,这神机营大大小小的火器都有他调配参与,他一眼就确定陈锡新研制的火铳比神机营的火铳先进了很多倍。
这新式火铳不但小巧便于携带,更改良了发射方式,以往的火铳都有炸膛的风险,不少士兵在战场上丧生,都是因为炸膛重伤导致的。而陈锡这新型火铳刻意经过改良,就算炸膛也会大大的降低杀伤力。
张世荣越看越是欣喜,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在垂暮老年居然能看到火铳改良。
他一生与火器为伍,犹如天下那些练武成痴的武者一般,见到新型火器就再也挪不动步子了。
陈锡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当下哈哈一笑挥手道:“张叔,你若不嫌弃就拿着试试,这火铳我新改良不久,还没有给别人用过,正好想找个懂行的替我参谋参谋,我瞧您就是最好的人选。”
张世荣哼了一声,但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陈锡的提议,当下便拿着火铳上看看下看看,宝贝的爱不释手。
看了好一阵,张世荣才感叹道:“厉害!厉害!我平时也会参与到改进火器当中,却从没有做出这么厉害的火器!”
他将火铳还给陈锡,有些唏嘘道:“我姓张的老了,以后这军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王爷,以后神机营就拜托你了!”说着,他扭头便要离开。
陈锡连忙将他拉住道:“张叔!我弄些阴谋诡计是行家,但带兵打仗我可不行!更何况神机营都是你的弟兄,怎么能交给我?我这火铳日后量产,一定是要请张叔来当参谋的,您就不想亲自指挥工厂研发新型火铳吗?”
张世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你说的当真?”似陈锡这种新型工艺制法,一般手艺人都会把方法烂在肚子里,绝不肯外传给别人,所以张世荣见到陈锡的新型火铳时,只有羡慕和遗憾,并没有合作的想法。
但听陈锡这么说,分明是愿意分享技艺给张世荣,他不由得振奋起来。
陈锡点头笑道:“您是我锐国的栋梁,这门手艺想要长长久久传下去,还得仰仗您的帮持。只不过……”陈锡忽然卖了个关子。
“只不过什么?”张世荣见陈锡大喘气,很没有耐心的问道。
陈锡哈哈一笑道:“本王将秋迟学院扩建,正好缺张叔这样的教习先生,本王希望张叔日后能够来我秋迟学院教书,传他们冶炼和改良火器的本领。”
张世荣一愣:“王爷说的是真的?这……这……让我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当教习先生,这岂不是有违教化?”
陈锡笑道:“有教无类,本王这秋迟学院本就不拘一格,似张叔这种实用性人才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那些死读书的读书人有眼无珠看不出张叔的价值那是他们的事情,本王却不会白白让人才从我手中溜走。”
张世荣略一思索,他也不是含蓄扭捏的人,以前就听人提起过陈锡的独树一帜,他先前因为陈锡抢了宋安邦的帅位有些对陈锡不服,现在已经完全被陈锡的人格魅力折服,便点头道:“好!张某愿为王爷效命!”
陈锡嘿嘿一笑道:“那就说定了,待诸事皆定,我就亲自来请张叔去我秋迟学院。”
张世荣哈哈一笑道:“王爷,那你可别怪张某我贪杯,到时候喝多了起不来可别打我军棍!”
陈锡正色道:“打人肯定不会,不过得罚钱!”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一直未露面的宋幼霖急匆匆赶了过来道:“我听闻有火器的声音,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张世荣呵呵笑道:“原来是宋丫头,没什么,老头子不过是跟你这个未来的丈夫比试比试枪法,没有任何意外。”
宋幼霖俏脸一红,对张世荣道:“张叔,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你给陈锡为难了?”
陈锡呵呵笑道:“没有的事情,我与张叔不过是本着友谊和交流的想法小小的切磋一二,张叔你说是吧?”
“对,对。”张世荣见陈锡给自己不停地眨眼,顿时喜笑颜开。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宋幼霖无奈道:“好吧,你们两个没有吵架就行。”
陈锡呵呵一笑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你哥那里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