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嘻嘻笑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多几条疤才显得爷们。”
李昔年扁着嘴巴,泪水一直扑簌落下。
陈锡心中有些愧疚,拉着她的小手低声道:“让你担心了,实在是对不起。”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昔年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她泣不成声道:“坏人,就知道吓唬我。”
陈锡不好的意思冲舒重渊笑了笑道:“舒大哥,让你跑这么远送我,今日就在我王府住下吧!”
舒重渊哈哈一笑,拒绝道:“军营还等着我回去复命,王爷不必客气了,我瞧夫人伤心难过,王爷还是多劝劝尊夫人吧。”
陈锡点点头,军队的人向来直爽,他也没有强逼,只是抱拳告辞。
在李昔年的搀扶下回到房间,见李昔年还在不停地流眼泪。
他嘻嘻笑道:“别哭了,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李昔年哼了一声道:“皮外伤就不严重吗?你看看你这一道道伤痕,你就不知道疼吗?那个姓舒的真是个混蛋,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改天我一定饶不了他!”
陈锡见李昔年气鼓鼓的样子,活脱脱一只仓鼠。
他呵呵笑道:“舒大哥也是领了我的军令,你怪他做什么?”
李昔年只是生气,但并不是不懂事,她哼了一声不满道:“那也不能这么打你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陈锡一边听她埋怨,一边趴在床上。
他刚才喝了不少酒,白天又劳累,这会儿伤口上的痛苦减弱了不少,便枕着利息年的腿渐渐睡了过去。
李昔年唠叨了好久,不见陈锡反应,她正想再说两句,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低头看去,只见陈锡已经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安心的笑容。
李昔年不忍吵醒他,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同时爱怜的抚摸着陈锡的脸。
摸着那有些发硬扎手的胡茬,李昔年心中柔情无限,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坏人,就知道害我担心。”
第二天一早陈锡醒来,发现李昔年还坐在床头,已经沉沉睡去了。
她一直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看来是生怕吵醒自己。
陈锡心中感动,将李昔年抱起来,平放在床上,确认并没有吵醒她以后,这才给她盖上被子,自己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来到大厅,高扬已经在等着他了。
陈锡看了高扬一眼问道:“高大哥,军营那边可有安排?”
高扬摇头道:“宋帅说您受伤了,今日的军演便不用参加了,今天没有交战,只是两军拉练。”
陈锡点点头,高扬这会儿吞下一颗肉丸,舒服的叹了口气又道:“对了,昨天夜里传来消息,魏总督已经醒了,您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陈锡颔首道:“吃过早餐就去,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少,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他去处理。”
用完早餐,陈锡便乘坐马车前往总督府。
魏忠贤昨夜醒来以后,今天就已经拖着病躯开始处理公务。
他临时把卧室改成了办公室,将一张简易小桌子支在床前,这会儿他正披了件外套回复着公文。
陈锡到来时,魏忠贤还醉心公务,并没有发现。
直到陈锡咳嗽两声,魏忠贤这才在惊讶中抬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陈锡呵呵一笑,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子里:“听说你醒了,就来看看。”
魏忠贤咧嘴一笑:“有劳王爷放心了,我恢复得不错,司徒老先生也说我体内的余毒都被清除掉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门了。”
陈锡嘱托道:“那你也要注意休息,麒麟膏毒性霸道,说不准会给你留下顽疾,切莫大意才是。”
魏忠贤白了陈锡一眼道:“王爷,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婆婆妈妈的甚是啰嗦。”
陈锡哈哈一笑,给了魏忠贤一拳:“老魏,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魏忠贤哈哈一笑,指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卷宗说道:“要不王爷替我分担一些,要是有人来做这件事,我不介意再休息几天。”
陈锡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继续干活吧,本王向来不喜欢处理这些繁杂政务。”
魏忠贤笑笑,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洛兄死了?”
陈锡“嗯”了一声道:“他全家遭遇天理教胁迫,无奈之下才选择刺杀你,你……你别恨他。”
魏忠贤摇头:“换成是我会如此,我不怪他。”说着,魏忠贤叹了口气道:“只是洛兄向来忠厚,他母慈子孝,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想不到他全家因为我的缘故落得这步田地,哎,魏某对不起他啊。”
陈锡沉默半晌道:“这件事怪不得你,是天理教泯灭人性,要怪也得怪天理教。”
魏忠贤默然片刻,沉声道:“王爷,卑职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报。”
陈锡见他肃穆的神色,也跟着正式起来问道:“什么事?”
魏忠贤道:“卑职其实有事情隐瞒您。”
陈锡挑了挑眉毛:“那为什么现在想说了?”
魏忠贤道:“我之前隐瞒,其实是为了当作一张底牌捏在手里,如果您……如果您输了,那我也可以用这张牌换一条命,只是没想到诚王丝毫不顾及多年同袍情谊,居然想将我赶尽杀绝,我现在只有把这个秘密说给您听,尽量保证您胜利,这样才能保住我自己的命。”
陈锡听明白了,魏忠贤手里肯定还有个大秘密没有告诉自己,那是将来他给自己准备的退路。
只是被刺杀这件事让他想通了,决定全心全